守在明春樓后門的護院看著一輛馬車過來,當即便是進行相攔,但馬夫當即怒罵道:“滾開,亦不瞧瞧是誰的馬車!”
兩名護院借著燈火認出是兩淮轉運使家的馬夫,忙是慌忙將院門打開,讓到這兩輛馬車直接進到里面,同時好奇地望著車上下來的人。
令到他們疑惑的是,素來不可一世的陳公子從前面的一輛馬車下來后,卻是急匆匆地跑向了后面那輛馬車,顯得恭敬地迎下來了一位貴公子。
說來亦是巧合,今日的揚州城來了一位欽差,亦是來了一位身份尊貴的貴公子。
貴公子年約二十歲的模樣,身穿著素白的繡錦,腰間掛著如同羊脂的和田玉,腳下踏的鞋子繡著金絲,整個人顯得是富貴逼人。
貴公子的身體偏矮,這從馬車下來,頭卻是高高地仰著,深身散著一股囂張勁。哪怕是面對陳公子,亦是透露著一份傲氣。
陳公子領著幾位公子哥迎上了貴公子,在各自向貴公子打過招呼后,陳公子將人朝著石子道請去,同時好奇地詢問道:“元季兄,此番南京之行收獲如何?”
“南京無趣得緊,遠不如這揚州!”貴公子打量著后院熟悉的林木,聽著前面明春樓上傳來的絲竹之聲和姑娘的笑語,顯得感慨地說道。
陳公子的眼睛當即一亮,當即自豪地道:“那是!雖然南京是備都,但論到好玩的話,還是當屬我們揚州,且花魁大賽馬上便開始了呢!”
說著,他的眼睛便是流露出幾分猥瑣,已然是在表達更深層次的東西。
貴公子似乎是明白他要表達的東西,眼睛亦是閃過一抹玩味,并輕輕地點頭道:“不僅是姑娘,像那個金陵第一樓,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卻遠不及荷塘小筑雅致!”
一個小廝迎了上來,顯得恭敬地邀請道:“陳公子,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這邊請!”
“滾開!”陳公子卻是輕喝了一聲,轉而對著貴公子恭敬地指著另一條石子路道:“元季兄,這邊請,咱們現在便去荷塘小筑!”
貴公子的嘴巴掛著一絲微笑,并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是邁步朝著荷塘小筑而去。
除了兩淮都轉運使家的陳公子外,還有兩位官宦家子弟以及鹽商之子,算得上是揚州城最有權勢和財富的公子團體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來到荷塘小筑門前,卻見木牌已經豎起紅牌,守在門前的小廝亦是迎上來道:“陳公子,荷塘小筑已經有人在里面了!”
陳公子對這個結果并沒有多么的意外,畢竟這荷塘小筑歷來都很搶手,但卻是寒著臉直接詢問道:“誰在里面?”
“回稟張公子,是許公子在里面!”小廝聽出陳公子的來者不善,但還是老實地拱手回答道。
陳公子的鼻子當即冷哼一聲,便是鄙夷地說道:“許寬?那便讓他滾出來,另尋一處呆著,這荷塘小筑本公子要了!”
“這怕是不合適吧!”小廝看著對方竟然是要直接轟人,顯得很是為難道。
“有啥子不合適!亦是罷了,不用你們插手,老子便讓他滾蛋!”張公子顯得很是不耐煩的模樣,又是對著貴公子抬手道:“元季兄,里面請!”
如果在其他時候,張公子可能會選擇他處,但今日貴公子指明要荷塘小筑,而占在這里的不過是一個鹽商之子,他自然不客氣地要對方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