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事,你怎么來得這般晚呢?”徐璠抬眼望過去,當即便是微微責怪來人道。
來人正是楊博的兒子楊俊民,跟著徐璠和嚴世蕃這種二世祖不同,楊俊民是地地道道的進士官。于去年金榜題名,現在擔任戶部主事。
只是跟楊博略顯粗獷的身形不同,楊俊民的身形比較胖矮,且皮膚白得跟女人似的,更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讀書人。
楊博沖著陶承恩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是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并解釋道:“徐少卿,并非下官有意遲到,實乃戶部的事務繁多,這剛忙完便往這里趕過來了!”
雖然同樣是京官,但太常寺少卿這種是閑職,平時根本沒有什么事情要忙。反觀戶部主事,雖然僅是正六品,但卻掌握很多的實權,有著很多事務要處置。
“那我可不管,你得自罰三杯!”徐璠的嘴角微微上揚,將那壺百花仙酒送到他面前要求道。
陶承恩見狀,亦是曖昧地笑了。
楊俊民不知其中的玄機,加上他確實比預定時間要晚上一些,當即便是應承了下來。
徐璠和陶承恩看著楊俊民老實地喝酒,二個人便是曖昧地對視一笑。
陶承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是進行打聽道:“徐少卿,我今日聽宮人說有地方言官彈劾林晧然調動松江衛之事,不知是真是假?”
“此事自然是假不了!這林晧然還是太年輕了一些,他竟然膽敢擅自調動松江衛,你且睜大眼睛看著,他便是要栽在這個事情上!”徐璠夾起了一塊牛肉放入嘴里,顯得很自信滿滿地咀嚼道。
楊俊民喝了兩杯酒,發現這個酒的味道不對勁,這時聽著他們談論這個事情,顯得詫異地抬起頭道:“你們二位莫非還還不知?”
“知道什么?”徐璠和陶承恩紛紛扭過頭,顯得疑惑地詢問道。
楊俊民看著二個人不似作偽,便是趁機放下酒杯,顯得一本正經地說道:“林晧然調動松江衛并不是前去剿匪,而是緝拿私鹽!”
旁邊的三名教坊司女子已然是知道林晧然這么一個人,這時聽到事關林晧然的八卦,亦是表現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緝拿私鹽要調動半個松江衛?即便是如此,他恐怕同樣是難逃其咎吧!”陶承恩的嘴角微微上揚,顯得不屑地道。
徐璠先是被楊俊民帶來的消息沖擊了一下,這時在聽到陶承恩的這番話語后,亦是機械性地點了點頭,認可了陶承恩的觀點。
楊俊民發現這二個人當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便是望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林晧然此次截獲了一萬石私鹽,致使皇上雷霆大怒。”
他之所以姍姍來遲,除了戶部歷來比較忙碌外,正是受到這個事件的影響。他們的頂頭上司嚴訥臨近下衙時分歸來,卻是要求他們即刻整理長蘆鹽的相關資料,說是要查明長蘆鹽的歷年賬冊。
“什么?林晧然截獲了一萬石私鹽?”
徐璠和陶承恩在聽到這一個數字后,臉上當即寫滿著難以置信之色,顯得不可思議地瞪著楊俊民道。
楊俊民對于二個人的震驚并不意外,他初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現比他們還要夸張。完全可以想象,這個消息將如同沖擊波般,撞擊著整個大明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