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他借用這句詩告誡于在場的所有官員,卻是比唐伯虎還要有底氣一些,同時再次申明對他們造福于民的期許。
“下官定會謹記少宗伯的教誨!”眾官員已然明白林晧然的苦心,紛紛對著林晧然長長地施了一禮表態道。
林晧然環視在場的眾人,跟著相熟的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卻是意外地發現泰興知縣石松亦是趕了過來,便是轉身登船離開。
從四月離京南下,到現在十月回京,在這半年的時間里,卻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甚至還第一次遇到了殺手行刺。
不過他算是超預期地完成當初南下的目標,當時是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身份離京,現在卻是以禮部左侍郎的身份回京。
雖然品階沒有變化,但兩者的地位已然有著極大的差距,而他更是六部侍郎中的佼佼者。只是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雖然他榮升禮部左侍郎,但京城的形勢只會更加的惡劣。
先前,各方勢力主要針對的對象可能是他那位擔任吏部尚書的岳父,但現在他必定無法幸免,已經無法躲在背后了。
禮部左侍郎已然是貨真價實的朝廷的大佬,下一步已經有機會出任六部尚書,對很多勢力的頭目已經產生了直接威脅。
揚州眾官員在前,數千百姓在后,又是紛紛朝著林晧然行禮,很多百姓對著林晧然直接跪拜,目送著身穿三品官服的林晧然登上船梯。
蒙紹、王時舉等門生在甲板上目睹著這一切,此次的南下之行得到了歷練,現如今亦是感慨良多。他們對這座城似乎頗為不舍,在臨行之前,深情地注視一眼這座千年古城。
“行船!”
隨著林晧然登上甲板,這艘高大的官船從河底收起了船錨,正式踏上了回京的路途,而那面明黃的騰龍旗迎面招展。
畫舫乘春破曉煙,滿城絲管拂榆錢。
千家養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種田。
雨過隋堤原不濕,風吹紅袖欲登仙。
……
在官船徐徐離開碼頭向北航行之時,城頭突然傳來了一陣悅耳的琴聲,旋即有一個年輕的男聲伴隨著江風傳了開來。
曹孟的兒子曹雪芹卻是另辟蹊徑,正是手持一把紙扇,迎風站立在城頭之上,傳唱著這一首驚艷于揚州花魁大賽的詩篇。
卻仿佛就在昨日一般,這首已經名揚于大明的揚州詩在花魁賽上問世,令到揚州的名聲再度鵲起于大明,令到這座千年古城隱隱有了復蘇之象。
別了,揚州!
林晧然亦是注意到了城頭的動靜,抬頭眺望著這一座千年古城,想起揚州的種種人與物,心里亦是生起了一絲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