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見,現在……如何?”林晧然停頓的時候望向桌面的兩個字,亦是不打算讓旁人知曉他們聊的是什么事情。
徐渭卻是暗嘆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此心并不樂觀!師兄你恐怕是做不來此事,若是由你來主持的話,阻力只會更大。在地方尚可,現在你身處于京城之中,很多人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再如此風光下去了!”
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知道徐渭說的是實情。
在京城做事,可不比在地方。他在廣東和揚州,可謂是一言而決,但在京城這里,卻不免會有很多人跳出來下絆子。
特別他主持開海和鹽事已經足夠出彩了,甚至將現任的首輔徐階都比不下去。若是他還想要指染宗藩祿米的功績,不說是徐階那一邊,很多朝廷大佬都不愿意看著他取得成功。
林晧然將茶盞放下,卻是推心置腹地道:“這個事情總歸得做成,不然大明……百姓會很難!”
說到最后,他亦是不得不換一個詞,但意思已然能夠傳遞給聰明的徐渭。
徐渭亦是輕輕地點頭,卻是抬起頭堅定地道:“正如師兄現在這般,只有等,現在的時機還沒到,這個事并不可為!”
林晧然給一個意會的眼色,卻是話鋒一轉地道:“你做做準備,你應該要到廣東一趟!”
徐渭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道:“這事……怕是會給你惹上很大麻煩的!”
“我知道,但只有你前去,這對廣東的士子才是最好的,才能夠給廣東帶去文運昌盛!”林晧然點了點頭,卻是義無反顧地道。
徐渭心里微微感動,對著林晧然拱手道:“誠承師兄信任,我定不負師兄所望!”
正是這時,林晧然卻是突然被戲臺的一個小孩所吸引,只聽到她喝道:“我生在長林村,長在狀元家,你別看我年紀小,我三歲能打虎,今日寶刀握在手,十里賊子聞風逃……”
隨著這新一場戲劇開始,林晧然當即被臺上所吸引,臉上亦是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竟然有人將虎妞的事跡搬上了戲臺。
孫員外一直關注著林晧然的反應,當看到林晧然看得津津有味之時,則是對著坐在旁邊的李云虎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李云虎對此似乎早是胸有成竹般,卻是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隨著夜深,外面的燈會只剩燈不見人,而眾官員亦是紛紛離去。
林晧然沒有返回城南,而是攜帶著花映容回到城北的宅子。
花映容坐在銅鏡前除去頭上的飾品,問出了藏在肚子里一夜上的疑惑道:“今晚為何會有這么多六部官員給你送制藝求點評?”
躺在床上的林晧然則是朝著花映容勾了勾手指,讓她先到床上來,待到將佳人抱在懷里,這才跟著她解釋道:“因為他們都是虛心好學,向我討教豈不是很正常嗎?”
“妾身若是信了你這個胡話,這聯合錢莊的大掌柜就得重新找人了!”花映容一副任人魚肉地躺在床上,卻是滿臉幽怨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