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很是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想要將這個事情匯報給林平常,只是當他跑到山頭之時,那個青石之上早已經不見林平常的蹤影。
一時之間,韋銀豹的去向成迷。若是他們此次真讓韋銀豹逃回古田,那么他們這場伏擊雖然戰果不菲,但卻無法真正根除這顆毒瘤。
韋銀豹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除了他的軍事才能外,還有就是他是一個逃跑的高手。
在這邊的裂谷口進行交戰之時,韋銀豹利用這幫主力軍幫他吸引官軍的注意力,卻是騎著馬帶著僅剩的精銳選擇向后突圍。
這個計謀的效果很好,雖然后路亦是遭遇到了落石和火器的伏擊,但無疑沒有那么激烈,更是打了官兵的措手不及。
韋銀豹的命格確實很硬,雖然部下在突圍中死傷大半,但他和他的馬都是安然無恙。
他心疼丟在這里的三千部下,但想到只要順利回到古田,那么他還是那一個令大明無可奈何的土皇帝。
此次前來進攻桂林村,雖然他對部下說要占據桂林府,但其實打的是靖江王府的主意,故而還有一部分人馬留在古田,讓他還能繼續做土皇帝。
他現在已經是六十幾歲的人了,早已經過了要建立霸業的年紀,亦是失去了那份雄心壯志,只想著將日子過得好一些。
正是如此,他實質并不想觸碰大明的底線,而是想要安安樂樂地做一個山大王,從靖江王府這頭肥羊身上弄到一些銀兩。
雖然在靖江王府的身上沒撈得多少好處,但從廣西布政使司的藩庫弄得四萬余兩銀子,亦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獲。
偏偏地,他的如意算賬還是落空了,大明的官兵不全然都是酒囊飯袋,卻是在這里給他留下了平生罕見的一場慘敗。
“待回到古田,我不會虧待汝等!”韋銀豹從來沒有的狼狽,卻是對著僅剩的幾十名部下激發士氣地許諾道。
幾十名賊兵仿佛剛剛從地獄中出來,此時還顯得心有余悸,面對著韋銀豹的許愿,亦是紛紛打起精神進行回應。
只是當他以為能夠順利逃回古田之時,前面已然是有一幫人攔在了去路。
林平常似乎早就料到韋銀豹會選擇這個方向突圍般,卻是手持著長槍坐在大馬上道:“我有此等候多時了!”
“你是誰?”韋銀豹隱隱猜到答案,但還是沉聲地詢問道。
林平常如同一位俠客般,當即進行回應道:“我乃林平常,今日便替天行道,收了你這惡賊!”
“說得倒好聽,不過是朝廷的鷹犬!”韋銀豹知道林平常的風評很好,卻是故意進行貶低,又是正氣凜然地道:“朱家無道,那個皇帝為了修道而枉顧百姓受狗哥欺壓,我舉旗又有何不妥?”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舉旗反明,但你錯在劫了桂林百府的賑災糧,洗劫數十座村莊村民的財物,更是屠殺村民不計其數,做的盡是傷天害理之舉!”林平常的決心并沒有被動搖,而是盡數著韋銀豹的惡狀地道。
韋銀豹面對著指責,卻是理直氣壯地回應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屈小節,我乃為了生存,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你現在一心只想著自己的榮華富貴,卻早已經忘記當年起事的初衷了吧?你可知為何我會知道你進攻桂林府,又如何得知你走的是這條路?”林平常卻是冷哼一聲道。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這放在韋銀豹身上頗為合適。如果說,昔日韋銀豹是為受欺壓的族人謀得生路,那么現如今,他成為了那個他所厭惡的壞人。
古田地區比較貧瘠,偏偏人的貪欲會隨著時間而增長,韋銀豹早已經是安于現狀,跟著靠打劫為生的山寨大王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韋銀豹的臉色微白,當即質問道:“我這里有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