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情況如此惡劣,人已然是昏倒了,卻是不能再指望陳太醫所開的那個藥方,只希望這個淮安城能夠尋得一個厲害的郎中。
盡管船工很是賣力,且船只順流而行,但兩地距離終究不近,當船只來到淮安碼頭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
袁隆煌在船靠岸之時,帶著家奴下船到城里準備尋找郎中,結果一個頗有儒氣的老者從碼頭迎過來詢問道:“可是袁閣老的船只?”
在這一路上,袁家并沒有過于招搖,不過亦是沒有刻意隱瞞。
袁隆煌雖然心里很是著急,但還是禮貌地點頭回應道:“正是,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我乃楊州曹孟,在此等候多時矣!”曹孟當即自報姓名,顯得溫和地回應道。
隨著成為兩淮的綱鹽商,這兩年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致使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眼睛更是充滿著一股自信。
袁隆煌得知眼前的人正是楊州曹孟,忙是伸手摸索著身上的那封書信,結果才想起那封信放在船倉中,亦是講明情況地道:“在離京之時,老師給我一封書信,要我到楊州務必聯系于你!”
“林大人已經寫書信給我了,不知袁閣老現在的病情如何?”曹孟自然不是憑白無故出現在這里,亦是進行解釋道。
袁隆煌的臉上浮起擔憂之氣,亦是吐露實情地道:“家父已經三日不得進食了,剛剛已經昏倒,在下正要到城中尋找良醫!”
“良醫我已經帶來了,你還是快快領我們上船吧!”曹孟指著身后的一個郎中模樣的小老頭,顯得認真地催促道。
袁隆煌打量著曹孟身后那個小老頭,猶豫了一下,這才輕輕地點頭應下道:“是!”
這個小老頭年近五旬的模樣,像著山羊長胡,身上帶著很濃的讀書人的氣質。正是這一份氣質,反倒讓袁隆煌對他的醫術生起懷疑。
不過人已經上門,可謂是雪中送炭,加上已然是老師的安排,令到他亦是將人領上了船。
一行人來到房間中,袁煒正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僵尸般。
袁隆輝正用濕毛巾給老爹擦拭,看著弟弟這么快將郎中帶了回來,亦是顧不得多想,便是對著那個郎中道:“大夫,還請快快給我爹瞧瞧,他……他這是怎么了?”
小老頭來到床前,先是認真地打量著袁煒的臉色,然后在床前坐了下來,將手指搭在袁煒的脈膊上,靜靜地聆聽。
袁隆輝看著小老頭的一副很厲害的樣子,卻是向袁隆煌直接打聽詢問道:“二弟,你是從哪里請來的郎中?”
“不是我請的,這位是我師傅提及的曹孟,是他將這位郎中帶過來的!”袁隆煌指著旁邊的曹孟進行介紹,認真地向哥哥解釋道。
站在一邊的曹孟正在認真地望著袁煒,卻是抬手制止道:“咱們無需客套,先讓李院長看看閣老是怎么回事!”
李院長?
袁隆輝兩兄弟聽到這個古怪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默默地點頭,然后關切地望向正在給父親瞧病的小老頭李院長。
李院長號了脈,只是臉色很是凝重,扭頭過對著身后的兩個年輕徒弟地命令道:“將他衣服揪開來!”
“為何要揪開家父的衣服?”袁隆輝制止那兩個年輕人,當即進行質問道。
李院長的眉頭微微蹙起,對著袁隆輝的制止很是不滿,顯得沒好氣地詢問道:“你父親身上可是長了紅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