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起竿,一尾鯽魚被魚線甩起?那魚眼寫滿著絕望。
在肥胖中年男子旁邊,正是坐著一個濃妝艷抹的青樓女子?見狀便是雀躍地鼓掌道:“老爺?你好厲害啊!”
“哈哈……老爺厲不厲害?你晚上就知道了!”李寅實握著魚桿,扭頭望著這位剛剛納的第七房妾室色瞇瞇地道。
正幫著將鯽魚從魚釣中取下的管家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這池子賣的魚既多又貪吃,若是這都釣不上就見鬼了。
至于所謂的厲害,怕亦是只有一個色心,不然亦不會天天大補藥,那幾位妾室更不會做出紅杏出墻之事了。
“東翁,征收的提編銀已經融成銀錠子,且已經入府庫造冊了!”師爺剛剛辦完事歸來,捧著賬本走過來道。
李寅實接過賬本淡淡地望了一眼師爺,師爺當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東翁,盡可放心,此次比預計的損耗還要低一分!”
地方官員在征糧的過程中,往往會多征一些“耗損”,而這些糧食通常會進入官吏的口袋,便是一些負責征糧官吏的一種隱性福利。
只是利潤最為豐厚和隱秘的,其實當屬這個火耗銀。
由于百姓交的雜稅是以碎銀征收,而上交朝廷則是要融成大銀錠,這才融化的過程中出現很多雜質,便是俗稱的“火耗”。
同樣的道理,官府在征銀稅的過程中,亦會向百姓多加征“火耗銀”,從而能夠融到足額的銀錠上交于朝廷。
如果是海瑞那種官員,這實際損耗多少便向百姓征收多少火耗銀。只是各地銀子的雜質多寡不一,最重要是官員的良心受損的程度不一樣,故而地方官員會虛增火耗銀的數額,從而將多余的火耗銀裝進自己的口袋。
大明當下雜稅陡增,甚至很多地方的雜稅高于正稅,除了海瑞那種耿直的官員外,大部分的地方官員其實是樂見其成的。
李寅實能夠取得起第七房妾室,靠著朝廷的那點俸祿是遠遠不夠的,便是靠著這種比較隱晦的火耗銀,從而過著天天做新郎的舒服日子。
不過他的心底還是并不喜歡這個袁州府,跟著東南的那些動輒幾萬兩雜稅的大府相比,這里得油水差得實在是太多了。
正當李寅實將賬本遞回給師爺之時,一個差役匆匆走了過來,恭敬地向著李寅實呈交了一封書信。
李寅實看到是分宜知縣送過來的書信,顯得疑惑地拆開了書信,在看過書信的內容后,顯得有點茫然地說了一句道:“咦,嚴嵩竟然死在一間破廟里!”
師爺正打算捧著賬本離開,聽到這個消息,顯得吃驚地詢問道:“嚴嵩真的死了?”
“這是分宜李知縣傳過來的消息,他還沒有膽子欺騙于我,亦沒道理會騙我!”李寅實將書信輕輕放下,顯得一本正經地道。
師爺當即是眉開眼笑,對著李寅實進行拱手道:“呵呵……恭喜東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