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玄宗中年修士等四人早已將禁制完全開啟,此時選擇靜觀其變。他們對“破浪錐”上防御禁制極有信心,只是一時捉摸不定陸天慶有什么底氣敢于出手相試。
只聽“叮”的一聲清晰可聞,裹挾二氣的鐵錐法寶狠狠釘在紫色光幕上,鼓動一陣波紋晃蕩,似乎如水泡般將要破碎。但是不過二三息的功夫,這點動靜即化為虛無。鐵釘之上灰色氣息變成鍛鐵淬水的白霧,快速消散不見。
禁制未破,那“五傷厭靈氣”便不足慮。這五團氣息如同飛蛾撲火,在紫色光幕上連一點水花也未能激起,眨眼間就冰消雪融。
至于那鐵釘法寶,似乎靈性已失,一頭栽倒跌落海面。陸天慶沒有半分顧惜,孑然站立,并不收取。
余玄宗諸人以及舟上旅客都放下心來。
不過陸天慶面色悠然,似乎并不因出手無功而沮喪,笑道:“據傳破浪錐上“七紫陽陣”乃是貴宗已故陣道真人青霞真人的手筆,幾可抵御元嬰三重真人攻殺。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一時心癢出手相試,真是貽笑大方了。”
中年道人等四人原本以為遇到什么極大變故,甚至有可能遭遇數名元嬰真人圍攻。不假思索就先開啟了舟中最厲害的禁制,以保守不失為上。
此刻看得清楚,敵手僅陸天慶一名金丹二重境修士而已。至于他身后四人,都只是金丹一重境修為。就算他陸某人有些手段,也翻不了天。
來不及思索陸天慶為何能來到此處,四人均是起了先將他拿下的心思。
四人中以中年道人為首,他當即以神意溝通其余三人,意欲同時服用余玄宗秘制“返元大祥丹”。服用此丹之后,兩個時辰功夫不懼“斷絕邪炁”侵襲。兩個時辰內以四敵一,任他陸天慶何等保命秘術,也只有身死道消的結局。
至于那四位金丹一重境修士,根本不在四人考慮范圍之內,四人中任誰出馬反手間就可滅了。
陸天慶哈哈一笑,似乎看透了四人心中籌謀,大聲道:“看來你們四個見到我星月門的人就走不動道了。也不想想你們這大舟為何停留在此處。”
中年道人哼了一聲,冷然道:“你又何必故弄玄虛。你臂上這枚炫陽亂光圈一旦激發,也不過是擾動映星晷半個時辰的功效。本人又何必著急。你既自尋死路,當然先收拾了你才是正理。”
舷艙之后有萬千修士正在打探動靜。“破浪錐”遭遇意外停泊于荒海之中,他們心中難免惴惴不安。中年道人此語,既是反駁陸天慶,更是安彼之心。
藏在暗處的眾人聽了中年道人這話,紛紛朝陸天慶看去,果然見到他右臂上掛著著一枚徑長尺許的小圈,隱隱放出五色光華。隨著光波流轉,“破浪錐”船首那巨大牛角玉芒也隨之暗淡。
有心思靈敏的已然猜出來,陸天慶臂上這枚炫陽亂光圈極有可能擾亂了遷星正位塔和破浪錐牛角之間的星力聯系。但是據這中年道人所言,這等功效也就半個時辰,那便不足為慮。
陸天慶面露詭笑道:“趙世中,消消氣。本人這“一筆錐”配合蝕元濁氣,前些時日倒也破解過初臻元嬰層級禁制,故而今日有些托大了,這確實是陸某的不是。”
中年道人趙世中冷哼了一聲道:“現在求饒已然晚了。”
陸天慶嘆道:“那本人就不再浪費多余心思,以完成宗門交托的任務為上。如果破解不了這污星亂綱珠,那么千百年后,貴宗這遷星正位塔也算是荒海上一處不錯的景觀,又或者盡早拆毀,以免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話音未落,他長袖一甩,抖出一枚碗口大的白珠,朝著船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