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宗方驊等人編造了一個故事,把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圓了過去。
歸無咎在“莫言會”重新開始之后,并未停留多久,就選擇了中途離開。就連一日之后舉辦的品珍會“后會”——博識會也不再參加。
所謂博識會,乃是聚集人所不識的奇珍異寶、生僻靈材,考較修士的博物多識之功。其中最優異的數人,余玄宗聘為上賓,為完善門中典志添磚加瓦。
越衡宗《周天正藏錄》之宏富炳耀,不知勝過下界宗門志錄多少倍。歸無咎如果與會,必定能大出風頭。不過所謂余玄宗上賓,是余玄宗求之不得的,歸無咎自已并不熱衷。
鹿鳴山洞府之中。
評估著今日這件事的影響。盡管歸無咎的故事,每一個細節都完全吻合,由不得他們不信。
但是有一個環節他卻沒有過多解釋,有可能引起兩方的疑慮和興趣。那就是他和杜念莎二人展露出的媲美金丹修士的靈覺——這算是打破下界修士認識的界限。自己將原因一股腦推到古修功法或妖族天賦上,對方未必會全然信服。
有失必有得,這場意外也并非沒有一點好處。杜念莎玄關玉鎖的反擊之力,擊倒兩名元嬰修士,是一個很大的威懾。
尤其是那躲在暗中的人或許尚在疑慮——兩個金丹修士為何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這一下正是他們“恍然大悟”的時候。如果他們把自己和杜念莎擺在同一層次,那么亦會過高的估計歸無咎的底牌,不至于輕舉妄動。
這一次中曲島之行,該得到的都得到了。接下來只要減少動作,旁人便無機可乘。一旦成就靈形二重境,局面就會徹底反轉過來。
軒轅懷。
等到自己進階靈形二重,走上那一條道路,才是分出高下的時候。
歸無咎偷得“莫言會”和“博識會”的這六七日閑暇。是因為這幾日功行微長之后,法術的領悟也同步提高,三千法中又有二法可堪成就。歸無咎直覺中立即想到,在成就法術的瞬間,感悟“天演鐘”的變化,是否會有特殊的收獲?
時不我待,若天演鐘中的秘密果在此處,當可一舉辨明。想到此事,也就無心在莫言會上多晃悠。
開啟禁制陣法,準備妥當,歸無咎端坐于靜室正中,將自身精神、元氣都調整到最完美的狀態。天演鐘法寶,坐落在距離身軀二三尺的前方。
引動虛丹之中神通種子,醇如月華的元光緩緩溢出,若即若離的依附在體表上,不規則的流動了半刻鐘后,突然生出變化。
元光由清而濁,由淺而深,由平滑均勻變為起伏不定。只一個剎那的功夫,便由泛出體表的元光轉化成一層厚厚的巖漿,似乎要將歸無咎涂鴉成一個剛從火山中沖出來的火之精靈。
這個過程雖然沒有任何間隔,卻毫不突兀。整個演化的過程至微至玄,無比豐滿而具體。那純粹單一,沒有絲毫雜質的元光,是如何一步步由一生二,由二生三,三生千萬,最終成就混沌龐雜的具象,在這一瞬間無比生動的呈現了出來。
這新掌握的一法,看起來似是一道防御神通的雛形。
就在變化產生的一剎那,歸無咎毫不遲疑,一彈指敲響天演鐘。
“鐺!”
一聲清響傳來。
那初成的神通種子水滴霧散的感覺再次一閃即逝。只不過除了這一點變化之外,更直接的感受沖擊著歸無咎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