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無咎淡然道:“這一株“柏樹臺”文某最先占據,早已發出訊息。諸位明知故犯,是要想做過一場了。”
那白袍書生袍服之上滿是污漬,打個哈哈搖頭道:“非也,非也。陸山上下目力所及之處,“柏樹臺”均已有主。白某人也只能胡亂尋找一株,小試勝負。并非刻意針對文道友。”
藍袍道人臉上露出微笑道:“在下容州隗羅山散修方文通。我等散修生存不易。更無必要在第一山就兵戎相見。既然選定選定此木,不如“文試”一番,以決所屬。”
玉嵐之精,在玉嵐秘境中本就示現為一點玄妙氣機。所謂“文試”,指的是靜坐行功,感悟千丈內外的氣機流轉,從而捕捉到玉嵐之精的位置。誰先捉到此物,便歸誰所有,旁人不得爭奪。
與“文試”相對的自然便是“武試”,無論誰發現了玉嵐之精,都免不了以武力搶奪。
那女子和青面大漢都點頭附和,順帶報了姓名。
青面大漢自稱震州散修,姓關名榮。
三旬女子卻是自言隸屬一家三等宗門金苓門,只告知姓陸,并未提及自家名諱。
不過四人這一番言語,歸無咎卻只心中冷笑,看他們這出戲如何唱下去。
這高達百余丈的巨柏,名之為“柏樹臺”。入九野山第一山的玉嵐之精,便當在柏樹臺周圍尋取。每座柏樹臺周圍千丈之內,必有一團玉嵐之精。
歷來第一關的爭執極少,因為九山中每一座山俱有“柏樹臺”三千株。九山累計,便是兩萬七千珠。而參與探玄會者,從來不過是三萬人有余。
三萬余人,刨去少數并不愿冒生死門之險,只去煙翠千湖、璇淵谷、沖津洞、四暮沙海拾遺撿漏的修士。實則二萬七千座“柏樹臺”,幾乎可以做到人人有份,甚至還有富余。
歸無咎遁光落地的瞬間,拍打樹干激發鱗葉沖天。也是他事先做的功課,宣示此處“柏樹臺”已然有主的訊號。
那白袍書生言道附近柏樹臺均已有主,分明不盡不實。
再者說即便某處人煙致密一些,二人相爭,也就罷了。怎會如此巧合,六人同爭一臺。
第二個落地的鐵冠道人,聽聞藍袍道人“文試”之言,似有不愉。冷聲道:“若朱某先得了“玉嵐之精”,便按照你所言的“文試”規則行事。”
他言下之意,若是旁人得了玉嵐之精,那他便要出手搶奪。
自稱名為“方文通”的藍袍道人好似并未聽出鐵冠道人的霸道言語。看似很和善的朝著眾人一頷首,盤膝坐下,似乎就要運氣行功,感悟玉嵐之精的方位。
白姓書生、大漢關榮、陸姓女子假模假樣猶豫了一陣,終于還是依照方道人之言,盤膝靜坐,似乎全部接受了方道人“文試”的建議。
歸無咎道:“慢來。文某還要再問上一句。幾位都確定要以這“文試”之法分勝負無論誰先得了玉嵐之精,都不許反悔”
朱姓鐵冠道人冷哼一聲。其余四人卻對了個眼色。大漢關榮遲疑道:“在下說話自然是算話的,只是這位朱道友,似乎并不情愿。”
歸無咎微微一笑道:“朱道友除外,四位是否篤定了以“文試”之法相爭若文某先得了玉嵐之精,四位便就此離去”
方道人道:“若道友先尋到,我等自然及時離去,試著尋找其余尚未被尋出玉嵐之精的柏樹臺。豈會在此遷延滯留,平白耽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