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余玄宗弟子,自然清楚的知曉,歸無咎并非本門中人。
平心而論,入門后一路而來,遭遇秘術之強橫,非一等宗門之底蘊不能為。然而在容州荒海之地,余玄宗看似強勢,但因為獨占五行雜玉礦脈這香餑餑的緣故,也可以算是是四面皆敵。
實在難以想象,哪一家宗門會和余玄宗有這種程度的結盟。
莫非是平州、震州、雷州的某一家大宗?
奚輕衡輕輕一笑,雙頰淺暈,異常明媚動人:“既然尊駕是我余玄宗友盟,為何入境之后三番兩次的為難我二人?”
面具道人冷哼一聲,剛才昂揚豪邁的聲音頓時陰沉下來:“本次探玄會,生死門吉兇如何。以二位的身份,難道會如同那些金丹一重境的炮灰般,未或告知?二位自履死地,怪得了誰來?”
奚輕衡尚未接口,面具道人似乎想到什么,沉吟道:“莫非貴派內部斗爭激烈,奚道友二人與向之融等人并非一路?入境吉兇,貴派長老只告知了首腦之人向之融。而向之融卻故意將相反的信息傳給奚道友,除去將來競爭權位的兩位大敵。”
“向之融并不知生死門是由我主持,自以為一旦出了秘境,死無對證。到時詐稱奚道友二人死在星月門之手,卻是一條天衣無縫的毒計。”
歸無咎、奚輕衡二人相當無語。眼前這位突然靈光一現,腦補出一條二人出現此地的理由,乍一聽竟也合情合理。可見他也是個擅使陰謀詭計的行家。
奚輕衡笑道:“向師兄早已交代明白,右門為吉,左門為兇。只是輕衡生性好奇,離境時突然改了主意,決意往左門一探究竟。”
面具道人沉默半刻,然后重重一點頭:“是在下多慮了。原來并未有甚陰謀算計,單純只是二位活膩歪了。修道人不惜身愛命,任性妄為,是要付出代價的。二位埋骨于此,料想貴派也不會有什么怨言。”
面具道人又道:“估摸著時辰,九陣之戰早已結束。為何尚未有一位金丹四重境修士來此?無論星月門,還是玉京門一方,都當從左門出才是。”
奚輕衡一聲嘆息,惋惜之極的道:“我派向師兄、程師兄和白龍商會二位。對戰星月門四人,俱都同歸于盡,未有一人存活。”
面具道人拳掌重重一擊,痛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心懷鬼胎,何以成事?本已有六位入我彀中,卻壞在貴派的爾虞我詐之中!爾等死不足惜,卻差了一點壞了本人大計!”
“現在就算是本人大發善心,想要放二位一碼也不能夠了。”
“教二位做個明白鬼。九蘊之精,并不在本人眼中。此物本就是貴派囊中之物。只可上下諭令失真,向之融等人又貪功冒進,以致為了奪取更多的九蘊之寶,演化一場無謂爭斗。”
一番解釋,歸無咎、奚輕衡這才明白事情始末。
原來按照面具道人和余玄宗的商議,無論哪一家的人物奪了九蘊之精,最終都會在生死門一關折戟。到時候面具道人自會將九枚九蘊之精交還給余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