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無咎也不遲疑,再度使出三重禁陣的手段,罩起一堵厚厚墻壁,將黃采薇、黃希音牢牢鎖在其中。同時將其余雜物一口氣收拾干凈,便立即出發了。
對于如今歸無咎的遁速,說瞬息千里是夸張了一些,但若說三千里片刻便至卻,是實打實的。
一道遁光自大昌神都升起,遙馳遠方。
三千里外,白水澤邊。
白水澤距離大昌王都雖近,但恰好這一片地域靈機有異,修士之輩想來不肯靠近,因此倒是荒蕪得很。
歸無咎自信無人尾隨,放出氣息,尋覓人煙。
此處水色湛然青碧,一望無際;微風拂過,波光粼粼。湖面上一叢又一叢的蘆葦蕩,將這水面堆成迷宮一般,萬千轉折。但歸無咎飛遁空中鳥瞰下視,其實一覽無余,并未見著半個人影。
八百里白水澤中,除卻風推波浪形同青瓦,蘆葦隨風搖曳,成群結隊的怪鳥或翔或止,逐魚而食,就再也沒有其余存在了。
縱然歸無咎丹力凝聚雙目,竟能看透水底數十丈的各色游魚,同樣也覺不出哪里有活人存在。
就在歸無咎心中生疑之時,一道曼妙殊絕、清越縹緲之音在歸無咎耳邊響起,其音不染絲毫塵俗之氣,超出天表,迥然非此界中人:
“
千秋一夢直幾何?
歡樂苦短悲愁多。
清風一拂人相違,
昨日黃花煙雨過。
瓦舍茅廬對影坐,
金樽玉壺長落寞。
幽鳥相逐日影西,
此生更與何人說?
……”
伴隨著這一道歌唱聲,一只嫩竹扎成的丈二漁舟,不知從何處來,驀然從一處蘆葦蕩中緩緩駛出。
小舟之上,一個妙齡女子亭亭玉立。
這少女烏發披肩,面容難以言喻的干凈洗練。任誰見到這張臉,第一感都不會是一個“美”字,但你若是再盯著他仔細看,卻也尋不出這面容的一絲瑕疵。
仿佛這張臉龐,是超越“美麗”這一概念之上的存在。
這少女身著一身綠的發白的短裙,下裳只及膝,光著一雙腳丫。從她口中唱出那慨嘆流年逝去的詞句,卻令人絲毫不覺違和,亦無為賦新詞之病。
只見這少女,此時驀然抬頭,沖著懸立空中的歸無咎,淡然一笑。
ps:日更文就是這樣。時間來不及了,如果來得及詩詞還可以仔細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