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挺直佝僂的身軀,驚訝的道:“老朽前日已經將崇臺會的詳細情況傳書于道友府中。不知道友還有何疑慮?”
歸無咎道:“群邀諸派的請柬文字,是如何書寫?”
老農點頭道:“原來是此事。道友放心,信箋之中特意點明,這一代我云中派出了一位不世之英才,欲與各派杰出子弟一分高下,請務必派遣門中最杰出的弟子前來。一旦敗了,勿謂言之不預。”
歸無咎搖頭道:“還不夠。”
聯合各大隱宗給圣教下戰書的計劃,云中派目前尚未和各大隱宗提及。瀛水上真在此事上的判斷和歸無咎一致。這計劃太過駭人聽聞,先弄得雞飛狗跳,若是其余幾宗當做笑談,并不放在心上,那反不為美。
還是等歸無咎與其余幾家隱宗真正交手,用實力說話。到時候乘著威信既立,再將這驚世駭俗的的計劃傳遍整個隱宗。
但是如此一來,有一件事值得注意。
往常這百年一屆的“崇臺會”,各派最頂尖的真傳弟子,有為人倨傲不群之輩,未必放在心上,推拒不來也是常有的事。
尤其是千萬年一出的頂尖天才,更有資本不把這百年之會放在眼中。
為了崇臺會一戰有絕對的說服力,依歸無咎之見,若非十二隱宗精英盡出,便不算成功!
瀛水上真莞爾一笑道:“道友之意,我固知之。只是作為傳承數十萬載的巨擘宗門,行事相交總有幾分禮數在。總不能如市井中酸儒斗口,潑婦罵街一般。”
“莫非信箋中言道,我派歸無咎曠世之才,爾等皆為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恐怕就算如此出言,也未必一定能奏效。”
歸無咎一哂,不想瀛水上真一大把年紀,還能講出這么個冷笑話。
歸無咎笑吟吟的道:“土雞瓦狗就免了。不過歸無咎前來此地的路上,恰好想到了一個主意。”
老農笑言道:“請教高明。”
歸無咎道:“昨日細觀道友所贈玉簡,其中言道,參與‘崇臺會’的十二家隱宗,各自保管一道同氣相連的玉柱,以為崇臺會勝者留名,是也不是?”
老農捻須道:“的確如此。此柱名為‘崇臺勝斗榜’,十二隱宗,無論哪一家都將之立在宗門的顯眼之處。道友前日參與大比處,再往外行四十五里,便能看到此柱。”
“每一次大比之后,那一屆東道主便將本屆法會上獲勝的金丹、元嬰境的弟子姓名及所屬宗門刻錄其上。其余十一家宗門所立的‘崇臺勝斗榜’,也會同時更新姓名。”
歸無咎肅然道:“有一事要勞煩道友出手。”
老農疑道:“何事?”
歸無咎微笑道:“據那玉簡中言道,‘崇臺勝斗榜’唯有一派執掌出手,方能在其上刻錄字跡。因此不得不勞動道友。”
“就請道友現在就將在本屆‘崇臺勝斗榜’勝者名位上,刻上‘云中歸無咎’五字。有此一手,勝過信箋中千言萬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