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之上的兩人。其中次席那位柳眉如煙、貌婉心嫻的黑袍女子也就罷了,功行氣象,與南宮弋、梁桓申兩位真君也就伯仲之間;但是高居主位之上那人,氣象卻不同凡響。
此人一身大紅衣冠,相貌原本也風姿卓越,窈窕無雙,眉目宛如煙水凝成,乃是舉世罕見的儼雅麗人;但是即便以越衡宗三位真君的定力,若不持定心神,也總是忍不住心生幻覺,似乎這一位的身軀在不停的“變大”,一不留神就要將整個天地吞了進去。
傳聞她在天淵之前,最后一步駐足已久,早已悟到了破境良機。
如今一見,果然名下無虛。
南宮掌門等三人相互交流,心驚之余,又暗暗有幾分振奮。如此情形,于他們先前所謀大為有利。
紅袍女子往下方那規制稍小的青石席上望了兩眼,忽地星眸一眨,展顏一笑,宛如冰河解凍:“我縹緲宗也就罷了。想不到貴派下一代英杰薈萃,竟然也是陰盛陽衰。”
她位分功行足以稱尊,但是突然打趣,南宮弋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至于下方席上五人之中唯一的男子,一位黃袍圓臉的年輕修士,聞言似乎略有些不自在,尷尬一笑。
除了他之外,這一席上其余四位,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他與這四人相較,作為唯一一個男子,功行道韻,卻不算出色的。
另外四名女子之中,唯有一位淺藍長衫的女子,略微有些嬰兒肥,正在逗弄懷中小貓,似乎與他氣象底蘊相當。
而其余三人,無不在他之上。
一個看似雙十年紀的白裙女子,安嫻淑靜,婉娩流逸,柔和中又暗藏鋒芒,白裙腰身處,繡著兩朵青蓮。
一個約莫年方二八的黃服少女,明慧練達,動靜有度;雖有沉魚落雁之姿,但卻被一種奇特的天真包裹,析出間離的味道。
最后一人看著年紀較二人稍大,姿容亦不遜色于二人,身著白色的粗布簡服,頭發簡簡單單的扎成一束,竟爾傳出一種亦真亦幻的風采,氣度隱約為五人之首。
寧中流一笑,道:“天數如此,寧某亦無法可想。”
紅袍女子淡然一笑,道:“玩笑之言爾。若將他加了進來,只一人便能壓倒這四個憨丫頭,自然不存在什么‘陰盛陽衰’之象了。”
聽聞此言,梁桓申眼皮微不可察的一挑。
紅衣女子淡淡出言,聲音似乎有些落寞:“補足陰陽,均衡進退,一舉完道,本是我苦心研磨萬載之所得。能夠教清綺在我當年的基礎上,踏出一步。從而后發先至,一舉爭得第三的位次……”
“沒想到……后生可畏。”
次席之上那黑袍女子言道:“他若一入異界,便尋得異寶,補足天資。又有元玉精斛為憑,短短十余載功夫接近結嬰,也不算奇。但是法近圓滿,奠定完道根基,除了‘天授’二字,更有何話可言。”
寧中流嘆息道:“七日之前,寧某在本門《通靈顯化真形圖》前觀望了半個時辰。難以置信之意,與東方道友相同。”
紅衣女子淡淡道:“恭喜貴派了。”
南宮弋搖首道:“是福是禍,尚未落定,東方道友這聲‘恭喜’,說得早了。”
紅衣女子,正是縹緲宗執掌東方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