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夢霖卻先有了動作。
卻見她反手一伸,掌心之中以出現一根二尺長短的小木棍,似是某種卜筮作法的道具;然后迅捷無論的一伸手。
黃希音尚未來得及反應,右手已被捉了過去攤平,然后“啪”、“啪”三下,掌心傳來一陣劇痛,掌心肌膚,隨即肉眼可見紅腫了半寸高。
神志尚在渾渾噩噩間,已被秦夢霖制住元光,加以教訓。
秦夢霖肅然道:“忘了你年幼之時,你師父是怎么對你說的?那個念頭只可藏在心里;膽敢露出來,就打屁股!只是你師父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近年來偶然顯露萌芽暗暗試探,他看在你漸漸長大的份上,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未認真追究。”
“我卻不同。以后再在我面前炸毛,見一次打一次;每多一次,懲罰加倍!”
黃希音一愕,旋即眼圈一紅。
她難受懊惱的絕不僅是被打手心。而是連自己這最深處的秘密,師父都說與她知曉,顯見二人之間的親密超過了自己,心中愈想愈是難過。她卻不知歸無咎二人,有前緣相繼、虛丹相合的手段,自是知曉了有關自己的一切記憶。
終是畏懼棍棒,黃希音心中雖然不服,但面上卻不敢繼續無禮。只是委屈道:“我本來與你們是同道中人,就算有師徒名分,也該稍微尊重我兩分!”
歸無咎、秦夢霖對視一眼,不由訝然。
仔細一想,各自省悟。原來黃希音幼年之時,也是見識過《三十六子圖》的。當初她懵懵懂懂,只是自然生出感應;但現在隨著年歲漸長,卻福至心靈,漸漸明白了其中緣由。
原來,自己與師父一道,也是大變局中,未來最強的六人之一。
秦夢霖不動聲色,反手又在黃希音頭頂上叮了個爆栗:“那又如何?”
“連同你師父在內的五人,眼下皆是元嬰境界,數百年內爭局之中,邁入近道之境,也都是先后腳的事。唯獨你這黃毛丫頭,是個靈形境界的小修,兼為‘三隅返一’之術所累,修行進度又甚是緩慢。”
“大局之變,一分為二;榜首六人,三三成行。如今對方三人皆是旗鼓相當的戰力;唯我方三人中,帶著你這個小拖油瓶。我和你師是前人栽樹;你卻在大樹底下乘涼。這么一想,你還覺得很自豪嗎?”
黃希音聞言一窒,只覺無法反駁。小聲嘀咕道:“誰讓我生得晚呢……”
秦夢霖一番話,正擊中黃希音存在的“價值”上,她只覺得再也驕傲不起來,好似自己真的只是個幫不上忙的局外人。于是默默自歸無咎手中領了洞府令符,步入其中,反手將大門關實,儼然如閉關一般。
歸無咎轉首望了秦夢霖一眼,搖頭道:“何至于此?”
秦夢霖笑道:“枉你自詡才知算路,原來卻是當局者迷。”
“我哪里犯得著拿這小毛孩子立威?”
“黃希音的‘唯我’之念,一直以來你都是以師徒父女一般的親情化解掩飾,好似其并不存在一般。在我看來,此法大謬。這一道念,若是正面發掘引導,極有可能成為她修道途中的極大助力。”
歸無咎如夢方醒,頷首道:“原來你是欲縱先擒,催其生根發芽。只是不要弄假成真,生出隔閡才好。”
秦夢霖白了歸無咎一眼,冷笑道:“我又不是只會做惡人。不過是貴在公正,賞罰分明而已。收拾這小丫頭片子,何須三個月時間?到時候她若和我親近,你可別覺得自己心頭肉被人搶走了。”
歸無咎啞然笑道:“我等著這一天。”
ps:黃希音的情感,很正常。煉銅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