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忽有一道異力,無中生有;自己的全力一擊,毫無征兆的突然返施己身。
這種感覺,令勒勃勃既熟悉又陌生。雖然論法力之規模,似乎較自己原先施展之力略遜一籌;但是這反身一擊似乎經過巧妙的變化與重組,已不完全是當初的“青牙墨骨印”神通。
而是更進一步。
待他匆忙間再運力抵擋,勉強將來力再度抵消時,勒勃勃左膝毫無征兆一跳,磕在桌沿上,兩個酒壇由此滾落下去,“啪”地摔碎。
很顯然,這個最后的結果是可控的,抑或說是粗衣女子宣明勝負的一個小手段。若她愿意,早可在一式之間重創了勒勃勃。
粗衣女子低語道:“金丹境一點之兆,元嬰境得其九分。只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前路漫漫兮,追索何及?”
她一直并未展露氣機,勒勃勃也不曾留心。
此時聞她出言,定睛一望,果然一道祥和潤澤的氣機顯露出來:這是一位元嬰境的人修!
勒勃勃這才省悟
要他全力出手,實際上是為他親自驗證,他所說的故事!
勒勃勃難以置信的道:“你就是……族兄所說的那位秦夢霖?”
粗衣女子搖首道:“我名魏清綺。”
以縹緲宗宗主東方晚晴道行之精湛,對于自己合道得法時辰的感悟,自然不會出現偏差。的確,須得二十余年之后,九宗才會出現下一位道境大能。
但是道境之中玄妙,與先前之下境界的修行大不相同,唯有親臨才知分寸。越過關門,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其后三十余年時間,皆是用來感悟調和天地人三足鼎立的和諧統一,功在虛處。以法力而論,自破境一瞬,便是天尊境界的修為。
東方晚晴感悟到這一點之后,當機立斷,使得魏清綺攜《正反圖》入本土世界的時間,大為提前。
見勒勃勃愈發失魂落魄,魏清綺搖頭道:“你不若勒陌陌遠矣。雖然眼下你與他距離拉近,但是長久來看,你的潛力資質,依舊無法與他相提并論;或許你原本可以威脅到他,但是近年來偏離了正道,于是與這種可能性漸行漸遠。”
勒勃勃一愕,顯然不服。道:“道友雖然道行再高明,幾乎不亞于那幾位傳說中的人物。但是你又并未見過我族兄,如何能知道我與他高下如何?莫非你是道尊、妖祖降世,能掐會算不成?”
魏清綺微笑道:“如你所言。你孤追一族的成長潛力,與成年之后心性感悟、人生履歷大有關系。你那族兄親眼得見打破知見壁障之人物,尚能借花獻佛,巧用心計;而你果然入彀,一蹶不振。豈不是你與你那族兄之間,還有莫大差距?”
勒勃勃連連搖頭道:“非也。我也曾如此想過,我那族兄是搬出故事,意在擊破我之心志;但事實并不是這樣。”
魏清綺道:“何以見得?”
勒勃勃道;“其一,他對我言道,此事之真偽,可以待族中妖王露面時親去求證;其二,他曾當我之面宣以道心誓,申明己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