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席樂榮的緊迫攻勢之下,她分明已經處于劣勢;可是這一擊,卻不知為何又扳平了局面。
至于蘇菜菜,此時早已專心致志的投入于與柯餅餅的交手。
兩兩之間,各自為戰。
席樂榮修眉一挑,再度踏出兩步,大舉迫近。
姜敏儀依舊如法炮制,且戰且退。
她的撤退,并非倉惶遁走,而是暗藏反客為主的道理。
此時轉身再望,身形本已“虛化”的樂思源,身軀重新凝實;似乎昭示著戰局重新扳平,鹿死誰手,再起懸念!
殷融陽、簡立泉二人靜觀了這一回合,同樣困惑不解。
占據主動之人,信手而追,勢如猛虎出籠,無礙于己之狩獵;而形勢被動之人,唯有一意奔逃,無法持定根本。無論如何,當是追擊者快速鞏固勝勢的局面。
尤其是殷融陽,對于席樂榮的戰力高下,知之最深。他深知席樂榮若是全力爆發,一步踏出,便有一萬三千里;為了白白收了三成力道;教姜敏儀在距其保持了八萬里的邊緣,從容游走?
此時,蘇菜菜嘖嘖稱奇,吐了吐舌頭,道:“我竟然也沒有看穿這一點……想不到對這方天地秩序的掌握,你竟然勝過我們這些真靈。厲害啊。”
姜敏儀淡淡一笑。對于尋見這一絲破綻,她也的確甚為滿意。
席樂榮的道行,可謂同境界中增無可增,登峰造極。
到了如此境地,即便再依傍一界之大勢,平白提升戰力一倍,想來也極難如臂使指、運轉隨心。其中必有窒澀之處,就看你能否發現。
試招千百,姜敏儀重壓之下,果然尋見了一條路。
那就是“通變”二字。
如今的席樂榮,宛若一個重甲武士;這方天地的氣運加持,便等若是一件重甲。用一更靈動的譬喻,似乎是一只負殼而行的蝸牛。
若是與之近戰,他身上所著之重甲,無疑能夠完美發揮戰力倍增之效;但若是采取游斗之法,將雙方距離保持在日曜武君力所能及的極限范圍,那么席樂榮的弱點就暴露無遺。
這就相當于席樂榮所著“重甲”甚是寬松。若是速度實在太快,那么他之本體便會“脫甲而出”,獨自迎敵,將那甲胄丟在原地。
所以席樂榮的速度極限,雖然達到了一步一萬三千里;但是若要保持那一種“大勢加身”的奇妙狀態,就不得不限制了自身之遁速。
這一弱點,本不易發覺;卻被姜敏儀敏銳洞鑒。
如此游斗,維持了半個時辰。
且戰且追。
且戰且退。
雖被尋到破綻,但席樂榮卻極有耐心,甘于“龜步”,樂于守拙,絲毫也不見急躁。
半個時辰之后,歸無咎眉頭微微一皺。
他悄然發現,席樂榮的一步之步幅,已漸漸達到一萬一千里以上。可見他已經愈來愈習慣、愈能駕馭這種“大勢加身”的重甲形態。若是再過一兩個時辰,待其完全適應,速度若能恢復正常,姜敏儀便難有勝機。
姜敏儀之心愿,是一對一擊敗席樂榮,整合一界。歸無咎自然不會貿然出手。
兩全其美之法,無過于想個法子,徹底改變這不公平的作戰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