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神韻道:“末幽是我的關門弟子,視若己出。也許我一時興起,回頭將他收為義子。妙智真你若愿意和他姐弟相稱,最好先叫我一聲媽?”
妙智真聞言,愈發笑得花枝亂顫,幽幽道:“殊神韻……”
“古今以來,哪一家神社社主玄功領袖群倫,都會引來合縱抵擋。但是你卻是個意外,甚至還保持住了草葉神社這家盟友……”
“或許是因為你看起來沒什么腦子,所以威脅不大吧……”
“還是說……這是你偽裝的方式么?”
殊神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道:“隨你怎么說。”
這時,西南角落一位身著皮甲,披頭散發的老者,打了個哈哈,笑道:“鐵社主,比社主,妙智社主。三位稍安勿躁。依老夫看,殊社主這位弟子,神氣崢嶸,資質非凡。將來未必沒有機會晉升到你我這般境界。”
“若是如此,等若殊社主今日也是帶了一位社正,一位鎮衛領,與其余四家等同。”
“末幽小友,你有沒有信心?”
雖然是打圓場,但是顯然隱約向著北砂神社一方。
說話的這位,正是北砂神社的社正,羽梭,也就是上古紀元之前,傳下劍術的這一位。
歸無咎心中,忽然涌現出一絲奇妙感覺。
來到此地之后,和自己“互動”的兩位
妙智真,羽梭。恰好就是紫微大世界中和自己有一線舊緣的二人。
這是巧合嗎?
想到這里,歸無咎驀然生出一個主意,道:“羽梭前輩所言有理。末幽對于玄法修持,極有信心。正好,末幽前數日便煉成一門威能上佳的玄法,不如請羽梭前輩指點一二。”
殊神韻目中幽芒一閃,她的徒弟,可不是喜歡賣弄的性子。
羽梭也是一怔。
他原本是順勢捧一捧,抬一抬。沒想到,歸無咎竟然自告奮勇,更進一步。
當即面露欣然之色,道:“那老夫就一睹北砂神社第一新秀的手段。”
歸無咎一點頭,道:“此術微妙,愿得一活物,方可試驗。”
羽梭一頷首。
點化生靈,對于其余四大神社甚難,但是卻恰恰是草葉神社木靈生機最擅長的手段。
卻見羽梭伸出手指一點。
似乎有一粒深綠色的種子忽然滾動而出,一個骨碌,化作一只白兔。四足一蹬,就要朝著石臺下遁逃。
歸無咎伸手一點。
背后所負四節葫蘆中,忽有一點細沙溢出,隨歸無咎伸手一拂。
那沙粒如煙似霧,遁速極快,幾乎鬼魅之間,就將那白兔裹住,貼上一層薄薄的黃沙,僵立在原地。
倒像是飲食中“黃泥雞”的做法,只是變成了“黃泥兔”。
北砂神社的土行玄術,原不以速度迅捷見長。歸無咎的這一手,可謂是別開生面。
歸無咎微微一笑,伸手虛空一點。
兔身那一層細沙,蛻散跌落。
可是那白兔卻并未復現,隨著山風一吹,徹底灰飛煙滅,不見蹤影。
山巔十位社正一級高手,人人動容。
好一個殺人于無形的手段!
雖然諸位社正立刻就分辨出來,此法只能對功行明顯較自己為弱之人生效,但是這一層次的瞬殺法,依舊具備非同一般的威懾力。
這應當是鎮衛領一級方能初步掌握的手段。
若果真是眼前這少年新近煉成,那真是驚世駭俗了。
歸無咎仔細觀察羽梭的神態變化。
這半年功夫,除了正常的修行外,歸無咎一直嘗試著將前世道術之理,和末拿本洲的玄法對借鑒,發揮妙用。
方才這法子,很明顯,取法于空蘊念劍。
而且,為了降低難度,是取法自原版的空蘊念劍,而非歸無咎通過全珠修繕后的新法。
換言之,是眼前這位“羽梭”的直傳法門。
羽梭沉吟良久,贊道:“好手段,好手段!看來北砂神社再出一位社正,恢復到一社五人的全盛之時,指日可待。”
至于其余幾位社正,面上都是毫不掩飾的忌憚之色。
歸無咎心中卻微微有些失望。
他聽得出來,羽梭雖然誠心贊嘆,但是并沒有歸無咎期待中的“觸動”。看來,有意無心,到底不是主觀意識的投影。
就在此時,妙智真幽幽道:“還是先做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