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這還沒嫁過去呢,變得和二娘子一樣護著夫君了。”
尉遲三娘白了她一眼,想起什么,說道:“二姐姐可好些了?”
蔻雨搖搖頭,說道:“聽服侍二娘子的奴婢說,二娘子這些天整日躲在閨閣抹眼淚,為了二姑爺的事情都蒼老了好幾歲哩。三娘,我聽外面的人說,二姑爺似乎是貪污了宮廷中的寶貝被關了起來。二姑爺奴婢瞧著也不像那種人,二娘子持家有道,二姑爺怎么會去貪污呢,肯定是小人嫉妒二姑爺在陛下身邊侍候。”
尉遲三娘道:“你記著,這些事情莫要出去亂說,是非對錯,等爹爹回來就知道了。待會兒我們去看看二姐姐。”
代王府,演武堂。
姜承梟跪坐在軟墊上,其實他很想做椅子,這是這個時代沒有這種東西,他也不想特立獨行,最起碼現在不能特立獨行,所以也就沒有找匠人造這種東西。
是故,不管是在哪里,他都是跪坐著。
“世子,現在已經選拔了十七人,還剩下一人。”
演武堂中央,兩名健兒正在力搏,神舉與南八護衛在他左右。聽了神舉的話,姜承梟點點頭,捏了捏腰間的香囊,“盡快處理好。”
“是”
明日他就要出發去山東齊郡,時間緊湊。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胡亂的選拔家奴,雖然他知道家奴忠心,但是他們究竟是忠心代王,還是忠心他這個代王世子,這就要打個問號了。
目前除了神舉與南八,他真正放心的人并不多,宇文化及送給他的兩名奴婢他都沒有直接帶回院子中,而是將她們交給了代王妃。
真的是難,他上輩子沒有做過領導,這輩子也沒人教他怎么做個領導。
“南八,與我一同去齊郡宣旨的內侍可打聽清楚了?”
南八躬身道:“打聽清楚了,是御書房一名叫賈內侍的宦官。”
賈內侍,他想起來了,那日他在御書房偏殿抄寫金剛經的時候,在一旁伺候的不正是這位賈內侍么。
“你盡快打聽清楚這位賈內侍的喜好,備些禮物送過去。”姜承梟吩咐。
大晉的宦官雖然權力不大,在皇帝面前也沒有什么作用,但是能結個善緣也不錯,莫惹小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南八雖然不太清楚為何世子會與一個宦官結好,但是他不會去問,世子說什么,他只管去做就行了。
姜承梟抬頭環顧四周,不禁嘆了口氣,縱然他身份高貴,但是也不能安枕無憂,這長安城的水,又渾又深。那位端坐皇城中央的皇帝,一言而決天下人生死,實在是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真怕哪天李罡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不是他想多了,他只怕自己想少了。
他從來都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摩別人,希望這次齊郡之行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