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漢王世子,姜義成。
姜承梟在進歷城之前,已經派人知會漢王府,讓他們出城迎旨。之所以要他們出城迎旨,就是為了讓齊郡的人都知道朝廷來了旨意。只是他看見姜義成愣了愣,漢王怎么會這么年輕?
姜義成一出城,自然也看見了姜承梟。兩個人雖然都是王世子,但是姜承梟比他大一輩。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姜承梟,以往這位宗室兄弟一直在府中修養身子,他在長安時也沒有見過幾面。
他只記得,在先帝駕崩的時候,他在光明殿曾與這位世子打了一個照面,那個時候著實嚇了他一跳。
當時的代王世子身體極差,臉色蒼白都不能形容,只能用慘白形容,整個人雖然不是形容枯槁,但是也差不多,虛的不能再虛。
今日再次見面,他發現這位代王世子面色與正常人無異,想來是身子逐漸恢復了。不過他的頭發卻是隨意的“下束”,想來是還沒有行冠禮的緣故。
所謂下束,就是簡單將頭發捆在一起,然后披在身后。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的發型只是姜承梟剛剛在河邊洗頭之后隨意扎的。金吾衛都是一群大老粗,你指望他們給你束發,那是不可能的。
姜承梟有些疑惑,他感覺這個人太年輕了,不像是漢王。
緊接著,姜義成打馬上前,拱手道:“來者可是朝廷御使,代王世子?”
“正是,閣下是?”姜承梟手持馬鞭回禮。
“在下是漢王世子,姜義成。”
姜義成微笑道:“父王在高密郡視察,還未歸來,吾特來迎接。”
不出來接旨?
姜承梟臉色平靜沒有絲毫變化,來之前這個情況他已經考慮到了,甚至最壞的情況直接被漢王一刀切他也想過。
索性,這不是最壞的結果。既然漢王裝蒜,他也裝蒜,有時候想要知道太多反而自找死路。
他已經猜到了漢王和朝廷的不對路,他打算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摻和,宣旨之后能走就走,不能走也不能妄動。
姜承梟點點頭,一臉親切的微笑,“原來是這樣,漢王替陛下坐鎮齊魯,勞苦功高,真乃國之干臣。”
姜義成心中嘀咕,看來這個代王世子什么都不知道,被皇帝當成棋子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費心思看住他。
既然正主不在,他自然不能宣旨,只能隨著姜義成一同進入歷城,去了漢王府。
在漢王府,他受到了姜義成的款待,被安排在王府之內休息,等候漢王從高密郡回來。
看著姜承梟走進內室,姜義成站在外院,招招手,兩名護衛走過來。
“看好代王世子,沒有本世子命令,不準他離開漢王府半步。那些金吾衛同樣如此,都給我看緊了。”姜義成下了命令,雖然在酒席中他再三試探姜承梟都沒有看出來異樣,但是他不敢大意,萬一讓他逃了可就麻煩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