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當然不是樂平讓他送的,而是鄭氏借口讓樂平過來說的。鄭氏讓他送信的目的,還是因為鄭善愿前些時候托人告訴她的,說若是有機會,族里面的幾個血親都想見見世子。
是故,鄭氏借著這個機會讓姜承梟去一趟。樂平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自己好像騙了阿兄,因此偷偷看了一眼姜承梟,發現他沒發現什么,遂安下心。
“嗚嗚。”金毛被樂平抱在懷里面揉擰,發出悲慘叫聲。
不得不說,金毛身上的毛發確實摸起來軟和舒服,而且它現在還沒長大,像條柴犬,看起來真的很“萌”
“阿兄,為什么毛毛不和我親近呢?”樂平給它順毛,詢問姜承梟。
它的名字是姜承梟隨便取的,而且這幾天他也很忙,都是樂平在養著它,到了晚上它會自己跑來院子里面。
姜承梟剛剛提筆準備練字,聽見她的話,停下動作,看著金毛,說道:“它還沒長大,記不得東西,等它以后長大了就會和你親近。”
其實他心里想說的是:你只要不是每次抱著它就是瘋狂給它順毛,它應該不會這么害怕你。
樂平放下金毛,苦著臉道:“阿娘不給我養,上次的兔子也被阿娘放了。”
姜承梟笑笑,緩緩低下頭,落筆寫字。他現在習武為時已晚,但是好歹可以勤勞的練練字,不至于以后寫出來的東西像鱉爬。
見姜承梟沒理會自己,樂平皺皺小鼻子,趴在桌案上看姜承梟寫字,“阿兄為什么寫來寫去只有熾繁兩個字,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寂靜的夜,空蕩的堂中,搖曳的火燭,正中央跪坐著披頭散發的姜承梟,少女穿著淺紫色羅裙趴在桌案上,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另,一只金毛狗縮在榻上。
“何不猜猜?”
姜承梟笑著問。
“嗯”樂平拖著白凈的下巴,“熾者,熾烈旺盛,繁者,繁榮昌盛,合在一起”
樂平忽然腦子閃過一絲靈光,“這是人名!”
恭喜你少女,你猜對了一半。
姜承梟不動神色的問道:“你覺得這個名字好嗎?”
樂平點點頭,道:“寓意好,叫起來也好聽,這是誰的名字?”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我答應了那個人,不能說的。”姜承梟笑著拒絕。
“阿兄小氣。”
“好啦,快回去吧,都這么晚了,再不回去,一會兒阿娘聽到消息找過來,你可慘了。”姜承梟提醒道。
聞言,樂平頓時面色訕訕。她確實是偷跑過來的,要是讓鄭氏知道她大晚上不休息跑到她阿兄的院子,一定會受罰的。
“好吧。”她起身剛走,想起金毛,轉身想抱它,結果金毛早有防備,一個閃身溜到了屏風后面。
樂平走后不久,南霽云走了進來,單膝下跪,拱手道:“主人,外面那幾個我已經讓他們滾回去務農,從此不會再出現在王府中。”
他慢慢拿起桌案上的白紙疊起來,移動燭臺放在眼前,慢慢將白紙引燃,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