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
“賀!”
太廟前的金吾衛同時舉起手中長戟,腳掌三跺大地,聲音三振響起。
姜承梟起身回首,一手拿書,一手扶劍,目光平靜的看著遠處。
青雀……呵呵,他從一只壞鳥,變成了一只好鳥。
不過,他也不是什么好鳥了。
皇帝親自給姜承梟舉行冠禮的消息掩蓋了他即將在十月份下旬成婚的消息。
一般而言,舉行冠禮只需要在家中即可,盡管姜承梟是宗室,但是也沒資格去太廟舉行冠禮。
而皇帝特準他在太廟前舉行冠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皇帝對趙王府的重視恩寵。
不過趙王卻明白,這是皇帝對他們家的補償,安慰他們。
三日后。
馬蹄聲響起,姜承梟縱馬疾奔,長安城朱雀大街行人趕忙避讓。
沖出長安城門,姜承梟朝著大林寺疾馳而去,一個時辰之后,他來到了大林寺,輕車熟路的走進觀音殿的偏院。
菩提樹下,佳人曼妙的身影印入眼簾。
姜承梟不禁鼻尖一酸,他承認,他喜歡上這個女子。這個與他能夠談得來的女子,這個羞怯的女子,這個為他縫制香囊的女子。
“熾繁。”
他走到尉遲熾繁身后,手掌輕輕落在她的香肩。
尉遲熾繁徐徐轉身,露出憔悴的面容。這次她沒有戴著維帽,她傾城的容顏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姜承梟眼中。
尉遲熾繁慘淡一笑,眼簾垂下,“恭賀世子加冠。”
一股絞痛之感傳遍五臟六腑,那感覺就像是胸口忽然一空。若是沒有那件事,他一定會笑嘻嘻的接受,可是現在,他知道尉遲熾繁心中的苦痛。
“熾繁,先聽我說兩句好嗎?”他語氣輕柔的說。
尉遲熾繁轉身,她不知該怎么面對姜承梟。
姜承梟上前兩步,與她并肩,看著秋落的菩提葉,緩緩道:“那天在雨中我想了很多事情,在夜里我看了無數遍你寫的信,可是到頭來,我只能辜負你的情意。”
他確實想了很多種辦法,可是那都是無用之功,皇帝賜婚,他若是拒絕,后果不堪設想。
因為這場婚姻,是帶有皇帝強烈的政治目的,不因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
正如那天他拒絕不了去齊郡宣旨,這次他同樣拒絕不了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千言萬語,無法表達我對你愧疚之萬一……”
“別說了。”
尉遲熾繁打斷,顫聲道:“事已至此,你我有緣無份,他日相見不可多言。世子還請保重身子,為國效力。”
“你我終究,大夢一場。”
姜承梟目光一緊,突然轉身,兩只手抱著她的肩膀,目光直視她,說道:“你可愿意等我?”
尉遲熾繁嬌軀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