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之所以規模盛大,那是因為不同于春獵儀式為主,這場盛典,凡官宦貴族,不論男女,都可參與。
不過一般來說,女子很少拋頭露面,大多不是出來打獵,而是當做“秋游”。
“還有半日路程,這次我們要去的是位于八平山的苑林,遠著呢。”姜承梟回應。
樂平在家里面閑不住,苦苦哀求鄭氏,加上趙王與姜承梟二人說項,鄭氏才讓其參與這次秋獵。
“哼。”她小嘴撅著,“還有這么長的時間啊,坐馬車好累。”
“那你會騎馬嗎?”
樂平一頓,隨后搖搖頭。見此,姜承梟微微一笑,“進去吧,既然不會騎馬,那就無需多言。”
“哼,阿兄慣不會安慰人。”樂平啐了一口,小腦袋又縮了進去。
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姜承梟也沒在意,轉首看著前面望不到邊際的隊伍,有些興致缺缺。
“主人,尉遲大人來了。”南霽云躍馬上前,在他耳邊說道,
姜承梟轉頭,看見駕馬而來的尉遲敬。家奴自動讓開,尉遲敬來到他身邊。
“恭德兄。”姜承梟拱手一禮。
尉遲敬哼了一聲,道:“怎么,與我生分了?”
聞言,姜承梟略微尷尬,他知道尉遲敬是什么意思,遂道:“恭德兄何必說這些,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也沒有因為那件事與你生分。”尉遲敬從他父親哪兒明白事情經過,悔婚一事賴不到趙王府身上。
姜承梟搖搖頭,緩緩道:“我對三娘子的情意,恭德兄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尉遲敬嘆息一聲,“三娘知道事情之后日夜憔悴,我看著心里面難受。”
姜承梟默然,神情憂傷,“恭德兄還請寬心,不論我娶誰,三娘于我心中都有著特殊地位。”
“唉,此番三娘經此一事,非要帶發在府中修行,我卻不知道該將怨氣撒在什么地方。”尉遲敬渾身不得勁,明知道這件事是皇帝的錯,可是他只能默認皇帝沒錯,還要憋在心里面不能說出來,郁悶不已。
“我辜負了她一番情意。”姜承梟沒有將自己與尉遲三娘之間的約定說出來,只能自己背了黑鍋。
“誰又辜負誰呢?將此事全然怪罪你,顯然是錯的,只希望三娘能早日走出陰霾。”
尉遲敬又想起苑娘,趙仁成的案子,皇帝最終饒了他一命,但是不久以后將會發配西域,修建烽堡。這一去,還不知能不能活著回來。
回想之前,他們二人還在把酒言歡,不想此刻會發生這種事情,當真是世事無常。
“恭德兄理解,我心稍安。”姜承梟道,此前他還在想尉遲敬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與他老死不相往來,不想他竟能如此理智。
尉遲敬擺手,坦然道:“此事又不是你提出的悔婚,與你何干,我只是心里面氣不過,剛剛言語沖突,還希望青雀莫要放在心上。”
“真拿我當好友,你就不該說這些。”姜承梟笑著調侃。
聞言,尉遲敬豪爽一笑,“青雀放心,你我情誼絕不會因此事而變。”
二人解開心結,說說笑笑,一路上倒也不悶。
半日后,一行人抵達八平山,皇帝下令,原地扎營,午時將會舉行秋獵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