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慶則蹙眉,看著門外的寒天,“此事我也聽聞了,那李安民做的卻是過分。不管怎么說,這門親事乃是陛下賜婚,他這么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很幸運,若不是陛下讓他滾去并縣,遲早這一刀我會還給他的。”
虞慶則笑道:“好了,突然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做甚。你馬上就要大婚了,可有什么想從我這兒帶走的,若是能看上的盡管開口,我一定給你。”
“這倒是不必。”姜承梟放下鐵鉗,“趙王府什么都有,你的東西都是文人的用具,我又不喜歡。今日來這兒也不是找你這個窮書生要東西的,來此是為了賓相一事,還望你不要推辭。”
“賓相。”虞慶則點點頭,“這有何難,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去。”
他想起什么,道:“青雀,別怪我多嘴,恭德那邊你可準備請他?”
姜承梟沉默片刻,隨后搖搖頭,“不瞞你說,這次除了你們幾個好友之外,其他人我都沒有請。目前長安風評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請來有什么用?讓他們看笑話?”
虞慶則嘆息一聲,“其實關于這件事,那日父親便告訴我,這事兒沒有那么簡單。”
“哦?”
姜承梟端起香茗,問道:“虞師是如何說的?”
虞慶則揮了揮手,讓下人都離開,隨后又看了看南霽云。姜承梟懂他的意思,便讓南霽云也出去。如此,內廳中便剩下他們二人。
虞慶則面色沉重道:“父親說,之所以要讓你與長孫家聯姻,其實是因為晟公。如今趙王入朝領尚書令,軍中能對付突厥的唯有晟公。若是讓晟公與李家走得太近,陛下不愿意看見。”
姜承梟沉默,這事兒懂得都懂,他轉而調笑:“你把這話告訴我,不怕虞師到時候罵你嘴上不把門?”
“這又何妨,你也是父親弟子,父親不會在意這些。”
“可別這么說,虞師常說我字怎么寫怎么難看,每每及此都想要將我逐出師門,可別這么說。”姜承梟笑道。
虞慶則聞言也是哈哈一笑,“父親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青雀不必放在心上。”
可不,雖然虞世南總說他沒有“練字”的天賦,但還是收了他。長安城書香世家,誰不想跟著虞世南學一點書法門道。
可是呢,目前為止,虞世南的弟子也沒有超出一手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