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利益角度出發,這事兒爆發之后,就算沒有他多事,太子被廢掉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其一太子乃是國本,不可能輕言廢立。其二,當今陛下有意重新樹立“嫡庶”觀念,糾正他得位之后的后遺癥。這么一來,皇帝頂多會不滿太子從而小懲大誡。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真的有可能是關中貴族那群老狐貍做的么?更別說這次還將一個工部侍郎搭了進去,他們不怕皇帝知道這事兒之后與他們徹底翻臉么?
不對不對,他太想當然了,那群老東西不可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還有危險的事情,一定有什么是他沒想到的。
“對了,那個兇手方貳查出他的身份了嗎?”
“回稟主人,根據方貳傳回來的消息,那人已經離開長安,向著北方而去,目前方壹已經親自跟了過去,相信今夜就會有消息傳來。”
姜承梟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接著道:“那人沒被上官狄抓住?”
南霽云道:“沒有,那人將尸體藏在詠井齋之后,當夜就出城離開。”
他腦子中忽然有了一個離譜的想法,隨后猛然止住這個念頭。一只手摸著下巴,在廊下來回走動。忽然,他停下腳步,吩咐道:“告訴方貳,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知道他背后究竟是誰!”
“是!”
一輛馬車壓著積雪行在朱雀大街上,兩道車轍痕跡拖的清晰無比。駕車之人神色匆忙,時不時喝止路旁行人莫要擋路。一炷香的功夫后,馬車在皇宮外城門停下。
獨孤整神色凝重的走下車,在獨孤整剛剛下車的同時,又有兩輛馬車來到城門下,魏弘與竇瑋先后下車。三人對視一眼,都互相看見對方臉上掩飾不住的難看之色。
三人通過門禁,步入宮內,前方一名內侍領路,三人并肩走在內侍身后。
“獨孤兄,這個年不好過了。”竇瑋沉沉道。
魏弘哼了一聲,“確實如此,昨兒個不知怎么回事,一條瘋狗追著人不放,整天在吾府門前叫喚,煩的很!”
獨孤整輕嘆口氣,“無妨,瘋狗而已,不過是為了求一根骨頭,只要你愿意施舍一根骨頭,還是能得清靜的。”
魏弘道:“就怕瘋狗得寸進尺,要了骨頭還想要肉,要了肉還想吃更好的。”
“無妨。”獨孤整道:“無妨,瘋狗而已,還能斗得過人么,對不對。”
竇瑋頷首,“是啊,魏兄著相了,它在瘋,也不過是條狗,他咬你一口,你難道要咬回來么。”
當然不能咬回來,要等待時機一棒子打死才行!
三人同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