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的眼淚還掛在臉上,淚珠兒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看著太子自動攬責的樣子,他有種吃了狗屎的感覺。他這什么意思,火上澆油嗎?父皇什么時候因為他的身體不適轉而將祭祀的任務交給自己了,這明明就是父皇更看重他才交給他的,什么時候是你謙讓給我的。
“太子哥哥,父皇并非如你所言,這是有人在陷害臣弟!”
觀王無語的在心中為齊王默哀,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推卸責任。太子說這番話,很明顯在主動攬責任,從而保全父皇與皇弟的聲譽,這是怎樣的心胸啊。明明應該是太子輔祭,差事被搶了不說,現在出了事情還要主動承擔責任,太子此舉是以退為進啊。
趙王看了一眼太子,還是閉口不言。
“你閉嘴!”皇帝對著齊王就是喝罵,齊王頓時嚇的激靈,慫了氣勢。這事兒皇帝比誰都清楚,根本不是太子說的那樣,因為他身體的關系才將輔祭的位子交給齊王,而是他另有打算。沒想到太子不僅沒有氣惱,反而愿意在這個時候主動承擔責任,皇帝心中頓時對他感到愧疚。
與之相對應的,一味推卸責任的齊王讓皇帝感到失望。身為人子,身為臣子,不思為君父分憂,反而在這個時候還懷疑他人,懷疑保全自己的親哥哥,讓皇帝感到心寒。
皇帝看著太子拜倒在地的樣子,臉色不由得微微緩和,“昭兒,起來吧。你身子不好,不要一直跪著了。”
太子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花,“父皇,兒臣知道自己無用,舔居東宮卻于國無利,兒臣每每深夜念至此處心中難安,只要能幫上父皇,兒臣無論背負什么都愿意,父皇與母后的大恩大德,兒臣不敢或忘。”
“昭兒”皇帝嘆息一聲,言道:“此事與你有何干系,朕還沒有昏聵到不識忠奸。你能有此心腸,朕心甚慰。東宮乃是國本,豈能妄言廢立,此話日后不可再提。”
聞聽此處,趙王知道皇帝的怒氣已經散了一半,遂拱手開口道:“陛下,祭文上的字不會無端消失。依臣之見,要么是祭文被人動過手腳,墨水沾染過米湯,這種水寫字,字體會消失,但是放在水中字又會顯現出來。”
皇帝揉揉眉心,說道:“王叔,祭文已經被燒了,恐怕不能查證。更何況,兩篇祭文朕都看過,都是由內書舍人虞世基代筆,當時朕檢查過,字體并未消失。”
“那只可能是第二種了。”趙王道:“齊王手中的祭文應該是被人掉包,換成了白紙。”
觀王道:“趙王所言不錯,祭文一直都是保管在禮部手中,能經手的無非禮部尚書蕭旦,兩位侍郎虞世南與裴矩。臣之見,應當立即徹查他們三人,甚至徹查整個禮部。”
趙王搖搖頭,道:“不妥,祭文一旦出了事情,所有人都清楚能經手祭文的人會是禮部尚書與兩位侍郎。試問,若真是如此,他們為何這么做,一旦事發,他們第一個逃不掉。”
“這”觀王一頓,趙王說的沒錯,這事情任誰看,禮部一定脫不了干系,那么他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