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梟眸子微微瞇起,“你的意思是我夫人產子會有危險?”
長孫清漪俏臉煞白,前一句多子之相讓她開心沒有一息功夫,后一句就將她打入現實。
嘉能道:“此事世子與尊夫人心里其實都清楚,何必老僧出來。”
沉默是現在的禪房,嘉能的沒錯。長孫清漪的氣疾有多嚴重,他比誰都清楚。現在可沒有什么膠囊能延緩病癥,每次犯病只能用“溫養”的爛法子撐過去。
盡管他告訴了長孫清漪一系列的注意事項,但那只是防止氣疾復發,根本沒有辦法徹底解決問題。而氣疾這東西,情緒激動了會爆發,受涼了也會爆發,甚至是不心吃了不該吃的還是會復發。
“大師,可有救治的法子。”長孫清漪美眸含淚,“只要能為夫君誕下孩兒,我什么苦都能吃。”
輕輕握住她的手,姜承梟對著嘉能道:“只一句,你可有辦法。”
他現在也不想什么就算你不生孩子我對你的心意也一如既往,這完全沒有半點作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不能生下孩子是不完整的,而不能生孩子,那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嘉能道:“終南山妙應真人孫十常或有辦法。”
“好,若是他日病除,大林寺香火本世子一力承擔。”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將希望放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愿靈一次吧。
姜承梟攙扶哀贍夫人走了,嘉能立在禪房門口,靜靜的看著這對夫妻。其身后走出一名白眉僧人,他先是宣了一聲佛號,而后苦笑道:“師弟,你可害苦了十常道人,他日若是相見,可少不了一番口舌之爭。”
嘉能淡淡道:“不會,此二人皆渡三災,命格極貴。他日相見,孫十常一定會感念僧的。”
白眉僧人若有所思,隨后點點頭,“這倒也是,那趙王世子水聚門,潛行在淵,賭是貴不可言,你倒也沒有害十常道人。不過如此一來,怕是十常道人要勞累一生了。”
“那不正是他所思所求嗎。”
“夫人莫要哀傷,嘉能大師不是給我們指了一條路了么,只要能請來妙應真人,夫人一定會沒事的。”姜承梟一邊走,一邊好生勸慰。
長孫清漪抽噎道:“都是妾身不爭氣,讓夫君如此煩惱。”
“好了好了,哪有這么嚴重,為夫的心意你還不清楚么”
家奴護衛著兩人一路離去,周邊香客自動退開。
“嘖嘖嘖,大丈夫當如是,娶得嬌妻呵護,俺樊虎將來也要這樣。”幾名身穿皂袍的漢子羨慕的看著遠去的姜承梟一行人。
“某可不要這樣,大丈夫功德當自取。那白臉一瞧便是受了父輩門蔭,算什么好漢。嘿嘿,真要真刀真槍的干一架,某一個人打十個白臉。”單真不屑道。
“真,話心點。”另一名白衣漢子道:“那人身邊護衛步伐沉穩有力,腰間橫刀皆是軍中銳器。此人身份定然不俗,若是被他聽見,免不了徒生波折,咱們來這兒是幫助秦二哥辦事的,不是來惹麻煩的。”
單真撇撇嘴,道:“是是是,左右我二叔讓你管著我,我聽你的還不行么。”
白衣漢子皺眉,嘆道:“真,此處乃是皇城帝都,不比咱們山東綠林,當謹言慎校”
其身旁一名面色淡金,身高八尺的漢子莞爾一笑,“好了,伯駒你也不要再真了。不過咱們初來乍到,還是要心一些,這些個貴人咱們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咱們先進去禮佛,然后去客棧找赤大哥會合。真樊虎,你們不是早就憧憬長安的上元節嗎,早日辦完了唐大人交代的事情,便能多呆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