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凝重的看著那依舊堅固的城門。這婁煩關真的很硬,沒有那么簡單就能拿下來。
沙缽咄想起自己在可汗面前夸下的海口頓時一陣惱怒,要是就這么回去了,自己的臉丟完了不說,更會讓自己在可汗心中的地位下降,好不容易將執思骨利比了下去,怎么能功虧一簣呢。
“給我全軍壓上,誰能第一個打進婁煩關,我推舉他做當戶,賞賜一個部族!”沙缽咄大吼。當戶在突厥的軍職體系中屬于高層軍官,而且是只有貴族才能坐的一個職位,至于一個部族更是讓他們眼紅,要是能得一個部族,不管人口多少,他們都將一躍成為突厥貴族。
聽見他的話,原本心有余悸的突厥人頓時雙目放光,他們大吼著瘋狂沖向婁煩關,又一輪的攻城戰爆發。這次突厥人比之前更加的兇猛,不管箭矢射死了多少同伴,他們仍舊發瘋似的沖向婁煩關,扛著攻城木前進的突厥士卒在失去盾牌之后甚至將同伴的尸體頂在身上保護自己。
突厥人推進越來越深,從一百步進入了六十步,箭矢密集的從天而降,卻仍然擋不住他們的進攻步伐,不論多少同伴死在面前,他們都無動于衷,仿佛腦子中只有那個城門,只有一個信念,一個目的:打破城門!
“嗚嗚嗚嗚”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進攻號角接連響起,突厥人在尸體的堆砌下距離城門越來越近。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姜承梟臉色變得越來越差,這些突厥狗不把自己當人,不要命,他們的箭矢怎么可能射得了這么多的人。
“傳令,給我將大石頭運上來,里外全部堵死!”姜承梟赤紅著雙目,發狠喝道。
現在他也不顧一切了,這些突厥狗如此瘋狂,要是不將城門徹底封死,遲早還是會被他們攻進來。
得到命令的士卒們兩兩一隊,不斷將石頭從下面運上來,然后再從城頭上扔下去,一塊塊兩人合抱的石頭落下,砸死不少正在用攻城木撞擊城門的突厥人。
在城門之中,兩百人抱著木頭,死死的頂著城門,這時候又有士卒得到主將的命令,運來一塊塊大石頭堵住城門。
箭矢擦著姜承梟耳朵過去,頓時讓他汗毛直立。祖燕拔出橫刀站在他面前,龐大的身形完全擋住姜承梟。
“將軍,快下去吧,這里太危險了!”親兵在一旁避著箭矢,大吼著對主將說道。
“不!”姜承梟一把奪過盾牌,將其“哐”的一聲立在城頭,喝道:“我是三軍主將,敵不退,我絕不退,誓與眾位同生死!”
在姜承梟這般激勵之下,士卒們發瘋似的反抗。死一人兩人堵住缺口,士卒們冒著突厥人的箭矢反擊。隨著越來越多的突厥人接近城門,晉軍放棄了箭矢主攻,轉而換成了石頭,無數士卒來來回回的運石頭咂下去。
晉軍咂石頭,突厥人就在城門口搬石頭,然后推著攻城木瘋狂的撞擊城門。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你來我往的打了一個多時辰,隨著下面的突厥人越來越多,砸石頭逐漸失去了作用,他們就像殺不完的螞蟻一樣,砸死一個又出現一個,一個又一個不怕死的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