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通也是一臉的懵逼,他本就是打算當個木頭人,暗自觀望皇帝與高巽,盧懷慎等人爭辯,怎么還問到他了。
雖他是兵部尚書,但其實他在朝中的存在感低的可憐,因為十二衛大軍全部掌握在皇帝手中,他這個兵部尚書也就是在后面負責一些糧草運輸而已,基本上就是一個吉祥物,要不是六部尚書有兵部,他都覺得皇帝會直接撤了他。
還有,山東七望,雖兩個中暑,但不還有一個么。他趙郡李氏不過是跟在這六家后面打醬油的,怎么還輪到他來表態了。
面對眾饒目光,李子通硬著頭皮道:“臣不善蠢,實在是不知如何回應陛下。”
他又不傻,現在擺明了皇帝就是要三年之內完成運河,但問題是那玩意十年都完不成,他要是答應了,明兒個自己就會被朝野議論紛紛。
什么兵部尚書不顧百姓生死、兵部尚書乃是諂媚迎上的人、兵部尚書尸位素餐等等這些流言一定會充斥整個朝堂。到那個時候,他就得罪了下百姓,然后趙郡李氏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謾罵。
“李大人忠臣否!”
盧懷慎暴怒出口譏諷,他忍很久了,真的忍很久了。先是鄭善愿,再是裴矩,現在又是李子通,你們這些家伙還有完沒完,平時人模狗樣,見面‘兄長’‘山東士族是一家’此類的言論不休,一到關鍵時刻一個接著一個縮頭。
你們還要臉嗎!
皇帝不悅的看了盧懷慎一眼,自己還沒發話呢,這老家伙倒是嘴快。
李子通面色通紅,他當然是忠臣,只是皇帝難道會因為你是忠臣就罷手嗎?
“盧大人休要辱我!”李子通當即指著盧懷慎,“某擅長的乃是排兵布陣,保家衛國之道。開鑿運河,民生生計等事情我,我確實不擅長,你這是強人所難!”
完,李子通朝著皇帝拜下,“求陛下為老臣做主,老臣之心日月可鑒,求陛下做主!”
太子:“”
他今兒個算是見識了這些老狐貍的面皮,一個比一個厚,一個比一個不要臉,一個比一個能推諉。
盧懷慎被李子通氣的不輕,身子都忍不住顫抖。這些家伙怎么一個個的這么縮頭,這強征百姓難道真的能容忍嗎?
皇帝鼻孔出氣,揉了揉臉頰穴道。
“行了,李大人這是做什么,此乃御書房,不是酒肆茶樓,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皇帝語氣有些疲憊。
李子通擦著干澀的眼睛,低著頭輕輕聳動肩膀。
獨孤整輕輕張了張嘴,這些個家伙真是沒臉沒皮啊。
問到這里,基本上僵持住了,高巽等人力阻皇帝這么做,山東士族的其他人又不愿意表態。至于關中貴族不在皇帝的考慮范圍之內。無奈之下,皇帝只能看向右相楊太素,“楊相怎么看?”
該來的始終會來,躲不掉的。
楊太素面色平靜,內心里面將鄭善愿,裴矩兩人從先祖問候到了他們孫媳婦。
“陛下,臣是武人,一切唯陛下命是從。”楊太素很光棍的表明自己態度。
還有什么可的,誰都能拒絕皇帝,就他不能。因為他現在的位置有點礙事,功勞有點刺眼。
楚國公這是什么樣的爵位,再不順著皇帝,過兩年他就會被擼的干干凈凈然后滾回弘農老死。連關中土匪都被皇帝收拾的服服帖帖,他不覺得自己能和皇帝唱反調。
高巽當即怒喝:“楊相,吾等身為臣子,當為陛下指正,輔佐陛下治理下,你怎么能如此行事!”
皇帝不悅的看了一眼高巽,自己還沒來得及高興呢,你嘴倒是快。這什么意思,合著朕做錯了?
楊太素翻著白眼道:“敢問高相,我如何行事了?”
“額”
高巽一陣語塞,他剛準備反駁,不想太子在后面悄悄拉了他一下。高巽知道,這是太子在阻止他繼續下去。
但是,食君祿,當報君恩,君上有錯,身為臣子豈能坐視不理。若是不秉忠直言,那就是奸佞,就是諂媚迎上的人!
“楊相難道不知道動用百萬民夫將會如何勞民傷財嗎,雪災剛過,正是全力備戰農耕秋收,恢復民力之時,這個時候豈能動用數量如此龐大的民夫!更何況,三年之內豈能打通南北運河,區區一條鄭國渠,秦國舉國之力也花了數十年時間,這么淺顯的道理難道楊相不懂嗎!”
楊太素沉默片刻,而后點點頭,“多謝高相指正。”
高巽一怔,楊太素這么快就慫了?
“不是楊相不懂,應該是朕不懂,朕不識史書!”皇帝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高巽耳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