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想了想,搖搖頭,“高巽,盧懷慎二人因為運河的事已經讓陛下下不來臺,若是他們插手此事,那么就如同不久前我的那樣,戶部尚書就該換人了,所以他們二人不會插手。”
“至于太子就更不可能了,他要是給崔家求,那不是救崔家,而是送崔家去死。想想吧,太子給勾結謀反逆臣之人求,陛下到那時該氣成什么樣。”
“如此來,崔家應該會拋棄崔世栗父子,保全家族了。”
裴矩閉著眼思索片刻,“不盡然,崔世栗還有一條路可選。”
“什么路?”
“走徐國公宇文述的老路!”
這一刻,裴矩聲音徒然壓重。
“若是崔世栗真的那么做了,月末大朝之上可就有趣了。”
裴昀倒吸一口冷氣,“到那時候,恐怕高巽等人都沒想到吧。”
“誰知道呢,屆時你我兄弟一心看戲便是。”裴矩哼了哼,“今之果全是他們自己種下的因,若不是他們私下里暗中支持太子,吾等山東士族豈會袖手旁觀,現如今崔家就是屎壇子,誰碰誰臭。”
沉默
好好的山東七望,現在卻是離心離德,先是王家擅作主張壓錯注,再是盧氏與清河崔氏下場。
“大哥,若是崔世栗真的那么做了,不僅運河之事會順了陛下的意,更重要的是山東士族即將分崩離析!”裴昀面色極其凝重。
雖之前他不是沒有預想過今的況,但是真的到來的時候,他還是感到凄涼。關中土匪抱團一起都被皇帝治的服服帖帖,一盤散沙的山東士族還不是皇帝手中的玩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聞言,裴矩動了動體,將兩條腿抽了出來,一直跪著他腿也有些酸麻。“賢弟,就算沒有此次崔家的事,今上對運河也是勢在必行,正如他三番兩次打壓關中貴族一樣。”
“至于分崩離析這是必然的,當盧家和崔家向著高巽靠近的時候,山東七望的心就已經不在一起了。”到這里,裴矩話音一轉,“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好事。”
“好事?”
“嗯,好事!”裴矩肯定道。
裴昀略略思索,而后無奈一笑,“大哥的也是,關中貴族抱團也沒能扛得過陛下,就算我們聯手也不一定校如此,還不如示弱。”
“只是,示弱陛下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們。”
裴矩搖搖頭,惆悵道:“怎么會放過,當年先帝在位,為了穩定剛剛統一的下不得不向我們妥協。現如今晉室國泰民安,今上更不會向我們妥協,尤其是我們還擋了他的施政方針。”
“那該怎么辦?”
半晌,裴昀喃喃出聲。
聞言,裴矩臉上倒是沒有那么凝重,反而略顯輕松,“該急的不是我們。”
嗯?!
裴昀好像明白了什么,摸著下頜靜靜思索。
“起來,還有一件事倒是透露著古怪,趙王世子被刺,會是誰干得呢?”裴矩皺眉。
裴昀暫時放棄上一個思路,轉而道:“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是崔家做的,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更不能去報復趙王世子。不提青州的事,單是崔琦被抓也不是趙王世子一力促成,他們沒有緣由在這個時候再去觸趙王府的霉頭。”
“賢弟所思亦我所想。”
裴矩道:“如此來,應該是有人借機會攪混水或者是報復崔家了。”
關于刺殺姜承梟的人,裴矩與裴昀同時陷入了糾結之中,因為這個幕后之人還真是不好猜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昀才發現大哥已經起立在木欄旁側,其嘆聲悠悠傳來:“風暴降至,這其中到底還隱藏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