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目思索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好像疏漏了一點東西。
到底是什么呢?
根據目前的情況,很明顯最有可能動手的是齊王,這可是一個栽贓陷害太子的好機會。
可是他總感覺齊王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不是因為齊王人品,而是因為齊王從來就沒有讓他忌憚過。
難道自己真的覷齊王了?
不,不對,一定還有什么是沒有想到的。
到底是什么呢?
“唉,要是玄澡在此,也好給我一些建議。”
姜承梟斜著身子倚在靠木上,因為在家中養贍關系,他沒有帶著束發玉冠,如瀑一般黑發披在兩肩,身體欣長挺拔。
誰見了不得稱贊一聲‘俊俏郎君’。
聽了主饒自語,南霽云與蒯嗣羽羞愧的低下頭,他們在謀略這一方面確實不能給主人幫助。
正在這時候,送梅叁離開的祖燕回來了。
不過祖燕有些狼狽,身上濕了一塊。
“怎么回事,送梅叁時被人看見了?”姜承梟蹙眉。
雖然瑯琊郡公府是他自己的府宅,但是梅肆、梅叁、方貳等人身份卻是需要保密的,一般見他都是走的密道。
祖燕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回稟主人,回來時正巧碰見金毛在撕扯玉奴姑娘裙子,她們招呼屬下過去幫忙,沒成想金毛力氣有些大,屬下沒站穩,打翻了玉奴她們的棋盤,放在案幾上的茶水倒在身上,這才弄成這副樣子。”
南霽云、蒯嗣羽:“”
回爐重煉吧,祖燕。真丟人,一條狗都制服不了。
仿佛看見了兩位同伴眼中的‘無語’,祖燕也是暗自咬牙。要不是那條狗是主人養的,他一拳鐵定打掉它一嘴牙。
姜承梟點點頭,也沒打算深究。玉奴與佩兒也算是郡公府的半個‘女管家’,本來兩人就都是他的預備侍妾,平時在府中偷懶下個棋什么的也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等等,下棋?
姜承梟眼角的余光無意間撇了一眼‘東宮’,他忽然想起來什么。
當時祭文被調換的時候,他最后才知道幕后應該是太子而不是齊王。因為當時除夕夜與自家夫饒一盤棋,他做了一個設想。
如果太子事先背了整篇祭文,到時候就算祭文無字,他也能順暢的祭祀下去。而在此基礎上,他不僅不會受到皇帝處罰,名聲不會受損,而能獲得皇帝好福
反之,將太子視為對手的只能是齊王。
那么就簡單了,齊王替太子背了黑鍋。
他當時猜測這應該就是太子的計劃,可是沒想到皇帝沒有事先通知任何人,直接讓齊王輔祭不管怎么,這一招原本針對自己,但細想之下卻有種‘偷換日’的趨向。
簡而言之,太子自己殺了自己!
但是真正背鍋的卻是齊王。
那么現在
姜承梟終于明白疏漏在哪里了,他的整個猜測太順利了,很順利的就想到了齊王才應該是兇手,而作為可能性最,在任何人看起來都不會動手的太子,反而變得更加的‘不可能’動手。
正是因為如此,大部分人都不會想到,如果太子自己主動攻擊姜承梟,那么皇帝會不會覺得這是有人在栽贓陷害太子呢?
畢竟,崔家和太子的關系已經無法隱瞞了。
尤其是在崔琦與崔云象被抓住的現在皇帝更加的明白崔家背后是太子。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所有人,不,或者大部分人都會以為是太子做的,那么太子的可能性反而變得更!
這樣一來,太子反而死里逃生!
“呼好惡毒。”
姜承梟楞楞的看著‘東宮’,這個太子這一債自己殺自己’玩的不要太順溜。
如果那個被抓住的刺客一口咬定是齊王做的,那么齊王這個坐著吃瓜的朋友又要給他的好哥哥背鍋了。
“太子”
姜承梟想起了被殺掉的那個年輕護衛。
“你還沒贏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