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愧是皇帝么,稍稍動了些手段,輕而易舉的一石數鳥。
現在的太子一系的人不可能會像前段時間那樣阻止皇帝了。
齊王見太子出列,他自然也不會落了下風,當即起拱手道:“太子哥哥所言有理,兒臣也贊同父皇的決定。”
面皮還是厚啊齊王,剛剛是誰一直在給太子上眼藥的?
姜承梟面無表的瞥了一眼齊王,這家伙演技見長。
太子與齊王都贊同了,更何況還有之前發生的事歷歷在目。眾大臣也沒有拒絕,當即拱手齊聲道:“伏唯陛下圣裁!”
不同意又能怎么樣,皇帝鐵了心要開鑿,誰能阻止?
見此,皇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事兒終于解決了。
在偏房之中,史官拿起筆,快速在竹簡上記下“宏業三年九月,運河事成,帝贊首。”
在這之后,皇帝又和大臣們商量了一些細則,隨后阿翁運足力氣,大聲道:“退朝!”
“恭送陛下!”
大臣們起,躬行禮。
待姜承梟抬起頭時,皇帝已經離去,光明內的大臣們三三兩兩的結伴離去。
由于跪坐的太久,姜承梟腿腳有些麻痹,硬是用拳頭錘了好幾下才恢復一點。
“青雀腿麻了?”
鄭善愿走過來,笑瞇瞇的著。那樣子,和藹可親,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生好福
姜承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外祖見笑了。”
鄭善愿笑著道:“第一次能堅持這么久已經很出色了。”
裴矩看著鄭善愿拉著姜承梟的手,親密的邊走邊交談,不由得瞇了瞇眼。
“大哥,走吧。”裴昀不知何時走到了裴矩邊,輕聲道。
裴矩點點頭,與裴昀一起向著外而去。
“賢弟,為兄以往從不羨慕他人,今卻有些吃味了。”裴矩邊走邊道。
“哦?”
裴昀一愣,左右瞧了瞧,發現沒有人在他們邊,方才問道:“大哥的何意啊?”
裴矩撫著胡須,看著外那道年輕的背影,感慨道:“賢弟,老夫現在信了陛下所,這位瑯琊郡公確實不俗。或許老夫這話從前也過,但是今大朝之后,老夫對其再次刮目相看了。”
“大哥莫不是因為陛下封賞其遼東郡守一職?”
裴昀若有所思道:“想那遼東雖然苦寒,遠離中原,但畢竟是一郡之地,環境雖然艱苦,但是不失為一個上好的磨練之地,他再相見,只怕其于朝堂之上的地位已不下你我。”
裴矩呵呵一笑,搖了搖頭,“老夫想的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件事。”
“何事?”
此時,他們二人已經出了光明,正在下臺階。裴矩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么其他人,遂低聲道:“賢弟可還記得陛下詢問其滿不滿意處置盧亮一事?”
“記得。”
裴矩點頭,凝重道:“此子心思玲瓏,只怕是已經知曉了其背后究竟是誰在殺他,故而才會出那樣的話。既回應了陛下,裝了傻子,同時又顯得可憐,讓人看起來很是同。”
“大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裴昀斟酌再三,遲疑道:“此子縱然是塊璞玉,但是他這個年紀沒有這樣的心機吧,會不會是趙王告訴他的?”
裴矩搖了搖頭,“不會,此子絕不會是什么傻子,一個盧亮怎么敢有膽子刺殺他。你要清楚,盧亮可是要殺他的,換成誰,只怕都恨不得拔刀相向。”
“但是這位世子可不是這樣,在那種況下還能自省,要么是心思純良的如高巽的那樣,敦敦君子。”
“要么,其心機之深”
“嘖嘖,賢弟可別忘了他在青州做的事,這樣的人會是什么心思純良的君子嗎?”
似在問裴昀,似乎其中又夾雜著莫名的嘲諷。
裴昀沉默,他大哥在看人這一塊還沒怎么失利過。
“那大哥吃味什么?”
這一點,裴昀不太明白。
裴矩呵呵一笑,貼耳道:“吃味鄭善愿這個老狐貍能有這樣的好外孫。”
裴昀一怔,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