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迥一副你還年輕的模樣,教訓道:“軍司馬協助郡守,郡尉參贊軍事,你若沒有才能,憑關系就能要來了?”
“再者,遼東郡周邊盡是異族,我那女婿要是看不上你,要是要不來的。”
尉遲敬笑著道:“一口一個女婿,父親還說青雀不當人子,居然想娶妹妹做妾,現在不也是很高興么。”
“你懂什么!”尉遲迥沒好氣道:“我不答應又能怎么樣,你妹妹心都被那小子偷了,為了他甘愿在府中修行,要真的拒絕,她還不得尋死覓活的。更何況那小子還請陛下賜了旨意,不遵也得遵。”
說起這個,尉遲迥也很是無奈。
這原本多好的姻緣啊,他與趙王同意,兩個孩子也愿意,怎么就偏偏殺出個長孫氏呢。
“好了父親,該談談正事了。”尉遲敬道。
所謂正事,自然就是關于前往遼東赴任軍司馬一事。
尉遲迥道:“你可想好了,一旦你邁出了這一步,想要回頭重來,可不容易。”
他們家可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一次不行還能有第二次。
尉遲敬鄭重點頭,“我想好了,這次是最好的機會。一直留在金吾衛非我所想,大丈夫行于世當博取一個功名!”
尉遲迥聽完后良久無言。
“你說得對,你也不小了,是應該出去博取個功名了。今上猜疑的是我,不是你。”
說到這里,尉遲迥慘笑一聲。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小雨飄飄,行人寥寥。
杜如明略顯低沉的走在雨中,他與好友韋阿佛一同來的長安,現如今阿佛已經在刑部任職,他還是一介白身。
難道朝中無人,真的做不了官么?
一直以來篤定才華改變命運的杜如明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懷疑。
這長安如此繁華,但是卻沒有他的棲身之處。
“如明!如明!”
韋阿佛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杜如明一轉身,看見韋阿佛打著傘走了過來。
“你準備去哪兒?”韋阿佛看著杜如明背著的行囊,不由得蹙眉問道。
杜如明臉上勉強笑著道:“該回老家了,家中還有父母,不能遠行太久。更何況我盤纏已經用光了,再不回去就只能睡大街上了。”
睡大街什么的都是其次,真正讓他痛苦的是沒人看得起他。
作為他的好友,韋阿佛豈能不明白杜如明在想什么,他當即道:“睡什么大街,我那院子還空著一間,你正好搬進去。”
搬進去又能怎么樣,呆在長安繼續吃癟嗎?
“不了阿佛,我還是先回老家好好治學,待下次中正再過來吧。”杜如明苦澀道。
韋阿佛道:“不用了,我給你找了個機會,你要不要去。”
“什么機會?”
“你知道瑯琊郡公嗎?”
杜如明道:“可是那個最年輕的郡守?”
韋阿佛點點頭,“就是他,瑯琊郡公即將赴遼東上任,正在招募人手,我伯父原本想給我兄長爭取一個機會,但是我兄長不愿過去,將這個機會給了我。”
“什么機會?”
“面見郡公一展才學的機會。”
杜如明睜著眼,道:“這是真的?”
“當然!”
韋阿佛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是瑯琊郡公的拜帖,執此貼,報我京兆韋氏的名號見他,他一定會見你,到時候能不能把握機會就看你自己的了。”
杜如明眼眶濕潤,喃喃道:“阿佛,我”
“唉!”
韋阿佛拍了拍杜如明肩膀,說道:“何故作此扭扭捏捏的小女兒姿態,你我同窗,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忙。你學問比我好,這次過去一定能被郡公看重,我相信你!”
伸手接過信封,將其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抬頭看著好友,杜如明鄭重道:“此恩,我記住了!”
“行了,你若真能跟著郡公,說不定日后我還得上門去求你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