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張懸和岑楨苯倆人是懵的。
“主公,您可是蕭梁皇族,那瑯琊郡王是晉朝宗室,這怎么可能?”張懸眨巴著眼睛,一頭霧水。
他張家幾代人為蕭梁朝效命,這種事情他可是第一次聽說。
面對自己的心腹,蕭統自然不會隱瞞,簡略的解釋了他們二人的關系由來。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沒想到。”岑楨苯感慨道:“主公,這位瑯琊郡王可不是一般人啊,將來若是您起事,只怕是昏君有可能會派遣他率軍南下的。”
這話的潛意思就是,主公,咱們不能因為這么點親戚關系,就放任一個未來的大患離開,這個時候干掉他才是最正確的。
“張先生有什么看法?”蕭統轉而看著張懸。
張懸沉吟片刻后,“其實我也贊同殺掉此人,主公或許不知道,此人在征討高句麗的時候屢次建立功勛,昏君隱隱將其視作下一個趙王,如果能殺掉他,將來會省很多的事情。”
按理來說,兩個謀主都建議殺掉姜承梟,蕭統應該答應才是,可是他拒絕了。
“我們現在不僅不能殺他,還要將他安全的送回洛陽。”
“什么?!”張懸與岑楨苯同時驚訝出聲。
蕭統淡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姜承梟是我外甥,所以才放了他一馬。”
“屬下不敢。”兩人同時道。
蕭統輕輕一笑,解釋道:“我之所以不讓你們殺他,其實是因為現在時機不成熟。”
“你們別忘了,縱然現在天下狼煙四起,但是晉朝根基未動,洛陽仍有四十萬大軍在手,關中,并州,中原等地仍然有近百萬的府兵,各大糧倉之中仍然有大量的糧草。”
“如果我們在這里,現在這個時間,殺了姜承梟。昏君絕對會篤定南方不定,他會將南方視為第一目標,到時候大軍南下清剿,你們說,我們該怎么抵擋?”
張懸與岑楨苯聽完后冷汗流了下來,他們一味的注重南陳會,反倒是忘記了現在的晉室并沒有如何的貧弱不堪。
如果昏君真的以南方為重點目標,他們真的能抵擋嗎?
“還請主公賜教。”兩人同時道。
蕭統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蟄伏,等待天下大亂,但是我們不能第一個起勢,我們要等一個出頭的家伙吸引朝廷的注意力。”
“陳仇晉的南陳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岑楨苯,這次就交給你辦了。”
“屬下定不辜負主公信任!”岑楨苯道。
張懸遲疑一下,提醒道:“主公,若是南陳會也意識到朝廷的動作,我們該怎么辦?”
蕭統嘿嘿一笑,說道:“無妨,那不正說明我們雙方都心有靈犀么。”
入夜涼涼,姜承梟走在大街上,他謝絕了蕭統的邀請留在蕭府過夜,而是準備回自己下榻的客棧休息。
城中已然宵禁,街上沒有幾個行人。
“霽云,你覺得這次我們能不能查出來這個南梁會?”姜承梟打著燈籠,一邊走,一邊問身旁的南霽云。
南霽云道:“只要主上想查出來,屬下一定會全力以赴。”
姜承梟搖搖頭,道:“不,這次我們要做個傻子,你不要和我們在這邊的人聯系,以免被內衛發現。”
南霽云有些不解道:“主上,這是為何?”
“太聰明的人,可不怎么招人喜歡,內衛給我們提供什么消息,我們就怎么辦。”
姜承梟不緊不慢道:“這個南梁會和南陳會的膽子這么大,當著朝廷的面賑濟災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
“他們覺得自己根基已定,不懼怕朝廷的徹查。”南霽云回答。
“說的沒錯!”
姜承梟贊賞一聲,接著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打草驚蛇,這里雖然沒有什么匪亂,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他們在這一片有多少人。”
他又不是傻子,江南這一帶突然就冒出來兩個神秘的組織,而且名稱還挺引人遐想的,其更能引起皇帝的忌諱,一瞧便知道不是什么普通的組織。
他犯得著為了皇帝和這些人死磕么。
“祖燕,重藏他們怎么樣了?”姜承梟問。
南霽云道:“祖燕目前仍舊守在金城,那一帶朝廷的掌控力薄弱,全都是我們的人,發展的很好。”
“重藏帶著溪族的烈泰轉移去了北方,盡量避開與晉軍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