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擔憂,不是沖著殿下來的,應該是前方的戰事,陛下要詢問殿下的意見。”
“這樣啊,多謝了。”姜承梟抱了抱拳。
進了皇宮,在專人的引領下,姜承梟便去了皇帝的居所。
一入養心殿,姜承梟便問到一股很濃郁的檀香以及檀香遮掩的中藥味。
此時,皇帝面色枯槁的躺在榻上,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
“臣參見陛下。”姜承梟躬身一禮。
皇帝睜開眼眸,看了一眼姜承梟。
“平身吧。”
“謝陛下。”姜承梟看著皇帝的樣子,擔憂道:“陛下,還請以國事為重,保重身體啊。”
皇帝點了點頭,而后給阿翁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走到姜承梟身邊,從袖子中拿出一封奏折交給姜承梟。
“殿下看看吧。”
姜承梟接過奏折,打開觀看。
還沒看完,姜承梟渾身冷汗浸濕。
他看著皇帝,結結巴巴道:“陛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事實勝于雄辯,今夜就能知道是不是誤會了。”皇帝哼了一聲。
姜承梟沉默片刻,言道:“陛下需要臣做什么?”
“擒拿逆賊!”皇帝咬牙切齒,痛徹心扉。
姜承梟走了,沉默的離開了。
入夜。
姜承梟坐在養心殿大門前的階梯上,身后是數千金吾衛。
月色至中,宮中四下寂靜無聲。
“青雀,今夜是要發生什么大事么?”宇文智及走到姜承梟身邊坐下。
宇文述備受皇帝信任,他的兒子自然是被皇帝留在金吾衛重用。
說是重用,其實也是變相的人質。
“應該是吧。”姜承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宇文智及撇了撇嘴,道:“我說青雀,咱倆什么關系,你還用的著這樣敷衍我嗎?”
姜承梟內心直翻白眼,咱倆不過是酒肉朋友,還能有什么關系,你可真是想多了。
不等宇文智及說出下一句話,前方忽然傳來吵鬧聲。
緊跟著,像是泄洪一樣,沖天的喊殺聲瞬間傳至所有人耳中。
“發生什么事情了?”金吾衛的人全部緊張起來。
“青雀,這是?”宇文智及看著姜承梟,想要從他那里得到一個答案。
姜承梟淡淡道:“大事來了。”
姜承梟緩緩站起來,暗中給了南霽云和蒯嗣羽一個眼神,兩人立即護衛在姜承梟身邊。
前方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最后演變成兵器碰撞的聲音。
所以人屏息等待著前方的反應,在這般焦急不安的等待中,養心殿前最后一道宮門被強行沖開,一隊隊打著火把,全副武裝的京都衛沖了進來。
其領頭的,赫然是金盔金甲的齊王,以及身邊的楊感。
“齊王殿下,深夜來此有何貴干吶?”姜承梟緩緩走出一眾金吾衛,目視著齊王。
殿前的氣氛凝結住了。
這個時候不用姜承梟多說什么,宇文智及也明白了‘大事’是什么。
齊王兵諫謀反!
該死的,早知道今夜他就不當值了,憑他們這些金吾衛,怎么可能是京都衛的對手。
“原來今夜在父皇身邊的是青雀啊。”齊王笑了笑,旋即臉色一整,肅穆道:“本王接到母后密旨,三皇子及其母妃毒害父皇,令本王率軍入宮救駕!”
“殿下是不是弄錯了,我剛剛還見了陛下,陛下并未說過此事啊。”姜承梟疑惑道。
內心里,姜承梟已經把皇帝翻來覆去鞭尸了無數次。
宇文智及知道金吾衛打不過京都衛,難道他姜承梟就不知道么。
齊王道:“青雀你不知道,父皇中毒已久,只怕是已經神志不清了。”
“那我進去問問陛下?”姜承梟道。
他還能做什么?
拖延時間唄。
楊感已經看出來姜承梟在拖延時間,他當即道:“殿下,不可在此久留,找到陛下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青雀,你讓不讓開。”齊王沉聲道。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姜承梟身上。
姜承梟搖了搖頭,說道:“保衛陛下,死不足惜。”
“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