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爐中的火劈里啪啦的燒著,姜承梟就坐在孫十常身邊,倆人看起來像是嘮嗑一樣。
“你這火炕房造福一方啊。”
孫十常一邊褪下外面的道袍,一邊贊賞。
姜承梟謙虛一笑,“孫先生言重了,當時我也只是為了愛妻的病情著想,并未想過造福一方的事情。”
“可是這火炕房造福了遼東三郡百姓的事情卻是真的,吾以往在遼東行醫,沒少見體弱的百姓凍死,自從有了你這火炕房,這種事情已經很少見了。”
姜承梟沒有繼續和他瞎聊下去,他這次過來是為了帶走謝映景,可不是為了在這里陪著孫十常加強感情的。
“先生,謝映景現在怎么樣了?”
當初得知他被蕭家的人關在地下密室,姜承梟便給南霽云打了招呼,尋了個機會,讓人暗中將謝映景給救了出來,然后連夜送往遼東。
孫十常道:“病人沒有任何病癥,他只是心智不全,這是天生的,后天難以補救,恕老道無能為力。”
作為一名醫者,救死扶傷是他的準則。
遇見各種疑難雜癥是他的幸運。
但是當自己解決不了疑難雜癥的時候,那可就不是幸運了,而是郁悶。
姜承梟點點頭,對謝映景的情況他也是知道一點的,那孩子被關了太久,加之沒有人與他交流,常年自閉,心智能全才怪了。
“先生,我能見見他嗎?”
“現在不可以。”孫十常搖搖頭。
“為什么?”
孫十常嘴角一勾,解釋道:“在給他治病的時候我發現那孩子天生神力,但是他并不懂得運用,所以我給他找了個師傅,現在他已經不在遼東了。”
“你!”姜承梟霍然起身,臉上隱隱浮現一絲怒色。
他就是看中了謝映景的力大無窮,想要將其收為己用。
現在他被人帶走了,萬一以后跟了別人,那自己不得虧死。
“殿下著急了?生氣了?”孫十常笑著道。
姜承梟道:“我確實生氣了,那孩子與我一見如故,不然我也不會花費功夫將他救出來,可你卻”
“殿下不要著急,命中有時一定有。”孫十常搖頭晃腦的說著。
姜承梟蹙著眉,良久之后化作一聲嘆息。
孫十常現在對他來說很重要,以后也很重要,所以他不想惡了孫十常。
“罷了,既然他能有此機緣,那也是他的造化,希望他早日學成歸來吧。”姜承梟嘆了一聲。
孫十常道:“殿下不用擔心,短則一年,長則三年,他一定會回來的。”
姜承梟點點頭,“對了先生,上次與您提起的跌打藥”
三日后。
天色破曉,當第一絲光芒從天邊出現的時候,大地開始了劇烈顫抖。
一桿黑色大旗飄揚在初陽之下,一只張牙舞爪,兇惡的黑鷹在旗幟上騰飛。
“殺!”
兩萬黑鷹軍士卒齊齊喊殺,呼嘯著沖入北平郡暴匪陣中屠殺。
姜承梟手底下的士卒都是在遼東經歷了死戰的精銳,在悍不畏死的氣勢上,他們誰也不輸。
為首大將裴元儼一馬當先,率領親衛殺入陣中,一番左劈右砍,直奔賊首而去。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殺戮,在暴匪決定和黑鷹軍硬碰硬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輸掉了。
黑芒閃過,裴元儼一槊挑飛賊首人頭。
賊首被殺,余下的暴匪再無戰意,要么投降,要么轉身逃跑。
投降的,裴元儼自然沒有殺害,沒有投降的,裴元儼率部一路追殺,斬首一萬五千多人。
不過一日功夫,裴元儼便平了碣石山的暴匪,將碣石山的暴匪老巢搗毀。
“將軍,里面有一千石糧食。”清掃碣石山的士卒回來,朝著馬上的裴元儼稟告。
裴元儼道:“難怪他們忍不住決戰了,原來糧食不夠了。”
旋即他下令道:“能帶走的物資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就地燒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