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嗤笑,“盧長史,這我可做不得主,要不這樣吧,你親自去找梁王殿下,向殿下討一份出兵的文書,末將一定出兵。”
盧懷墨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已經是放低了姿態和一個丘八說話,沒想到還是被拒絕。
他當即冷冷道:“尉遲將軍,你就不怕老夫寫奏折去陛下那兒參你一本嗎!”
“請便。”
尉遲敬油鹽不進,站起身,拍了拍巴掌。
“來人,送盧長史離開。”
說完,也不等盧懷墨反應,尉遲敬轉身就走。剩下盧懷墨在原地有些傻眼,這情形怎么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盧長史,請。”兩名士卒,一左一右的夾著盧懷墨。
“別碰老夫,老夫自己會走!”盧懷墨一甩衣袖,冷哼一聲。
在這邊吃了癟,盧懷墨立即趕回了盧家,找到了自己大哥。
“尉遲敬不愿意出兵,說要等梁王的命令。”
盧懷慎皺眉道:“不應該啊,按理來說,梁王被陛下重新啟用,這個時候正是展示自己能力的時候,怎么還會按兵不動呢,難道燕山有什么古怪?”
盧懷墨急道:“大哥,這個時候還管什么燕山的古怪,要是不能在春種之前剿滅漁陽郡的暴匪,咱們家今年的收成可就要大減了。”
一旁盧懷遠也跟著道:“是啊大哥,去年因為暴匪,收成已經大大縮水,今年春種要是再被那群暴匪破壞,那可就真的糟了。”
兩個兄弟說的盧懷慎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想搞明白姜承梟為什么這個時候不出兵剿匪,反而按兵不動。
“梁王目前在什么地方?”
盧懷墨想了想,說道:“聽說是在北平郡剿匪,目前還在那邊。”
“那也不遠啊。”盧懷慎皺著眉,苦思不解。
盧懷遠建議道:“不如我們參他一本,給他個教訓。”
“愚蠢!”
盧懷慎轉身對著盧懷遠就是一頓臭罵:“你真是蒙了心,他既然能被皇帝派遣回來,這就說明皇帝是信任他的,你敢給他上眼藥,這是找死。”
盧懷遠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
“不行,派人去北平郡催一催。”盧懷慎不打算來硬的,對方不是普通的將領。
北平郡,盧龍縣。
邊疆的幾個郡其實沒有幾個城池,大都是一郡一縣配上幾個軍鎮。
北平郡唯一一個縣城就是盧龍縣,這里也是北平郡的郡治所在。
簡單來說,郡守等于縣令,郡尉等于縣尉。
看起來還蠻寒酸的。
當初姜承梟的遼東郡守雖然治下沒有多少百姓,但是兵將多。
此時此刻,北平郡的郡守羅子文帶領著羅開道等一眾大小官員出城迎接姜承梟的軍隊。
姜承梟看見羅子文立即下馬,走上前笑著拱手。
“勞煩羅大人親自相迎,青雀惶恐。”
羅子文今年有五十多歲了,蒼髯白發,一身官服看起來也有多處破損。
“梁王殿下說笑了,你率部剿匪,安定了北平郡,就是讓老夫下跪相迎,老夫也沒有二話啊。”羅子文一臉的誠懇,滿臉的褶皺老皮充滿了疲憊的風霜之感。
姜承梟道:“羅大人何出此言啊,剿匪本就是青雀分內之事啊。”
羅子文苦笑道:“話雖如此,可是殿下不知道啊,這北平郡已經被那些賊人弄的不得安寧,百姓有家不能回,有地不能種,年復一年,大家都上山當暴匪了,老夫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可惜,老夫垂垂老矣,不能披掛上陣,只能龜縮在盧龍城中,可終于將殿下給盼來了。”
說著,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濕潤起來。
“哎,羅大人且放心,此番陛下讓本王前來就是為了徹底剿滅這些賊匪,還河北一個太平。”姜承梟寬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羅子文拭去淚水,連忙邀請姜承梟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