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人稍安勿躁!”
他還從未見過一個老人像個無賴一樣撒潑的。
羅子文停下哭泣,嘴角的口水弄得滿臉都是。
“殿下這是答應了?”羅子文欣喜的看著姜承梟。
姜承梟堅定的搖搖頭,“羅大人,此事我不能答應,河北匪患四起,我若是留在這里,其他地方將會變成人間地獄。當初本王離開洛陽到時候陛下囑咐過,務必清理河北的匪患。”
“不過羅大人放心,只要北平郡出了暴匪,你寫封信給本王,本王一定率部前來剿匪。”
得,皇帝都被姜承梟搬了出來,羅子文還能說什么。
“如此,多謝殿下。”
羅子文也是個知趣的,他知道自己這么做姜承梟都沒有松口,那他就是真的不會留在北平郡了。
離開屋子,羅子文嘆息一聲。
“叔父,梁王殿下怎么說?”羅開道走到羅子文身旁詢問。
羅子文搖了搖頭,“不成,他要離開北平郡。”
“啊!”羅開道慌忙道:“他要是走了,暴匪若是再有起復,這可如何是好?”
羅開道是見識過了梁王手底下軍隊的犀利,幾日便拿下了碣石山的暴匪,只要梁王愿意留在北平郡,那么北平郡必能安定下來。
羅子文搖了搖頭,“他是不會留下來的,一來他是河北招討使,奉命清剿河北各郡的暴匪。二來,我北平郡也養不起梁王手底下的兩萬軍隊。”
“叔父,要不我們讓北平郡的大小官員、百姓,都來請求梁王殿下留下如何?”
“混賬!”羅子文一巴掌抽在羅開道臉上,旋即指著他的鼻子喝罵;“你想干什么?你這是逼宮!”
羅子文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點離譜,連忙道歉。
“是是是,侄兒混賬,侄兒混賬。”
“哼!”羅子文冷哼一聲,“你以為這位梁王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么,宏業六年,我奉命押運糧草進入高句麗,親眼看見此人坑殺了兩萬高句麗的降卒,手段之狠辣令人發指。”
聞言,羅開道渾身發冷。
“叔父,為何侄兒從來沒聽過這件事情。”
“廢話,梁王什么身份,他坑殺的降卒是陛下默許的,誰敢在外面亂說。不然你以為,憑什么高句麗的賤民不敢復國,就是因為此人鎮守遼東,高句麗不敢!”
“你這個蠢貨要是逼迫他,說不得他就會拿你我的性命來祭旗。”
“是,侄兒不干了。”
羅子文一甩袖子離去。
姜承梟當然不可能留在遼東,不僅因為朝廷,還因為他的戰略問題。
現在北平郡已經被平定,下一步自然是漁陽郡了,目前尉遲敬率領青鷹軍已經進駐了燕山,只等他的命令下達,就會殲滅燕山的暴匪,屆時漁陽郡可平。
但是,姜承梟并不著急。
他跪坐在案幾之后,提筆寫著上奏朝廷的奏折。
奏折中首先是告訴皇帝,北方的溪族被打回去了,高句麗也平復了,而且他還剿滅了北平郡的暴匪。
喜報完了,就該提要求了。
首先自然是告訴皇帝,北平郡民生凋敝,急需朝廷的糧食賑濟,幫助難民春種恢復秩序。
其次是軍餉問題,這個姜承梟寫的比較苦楚。
最后就是向皇帝保證,他會一年以內平了河北諸郡的暴匪。
寫完之后,姜承梟用火漆封好,將其交給親兵。
朝廷的奏折寫完,姜承梟也該準備下一步了,光寫奏折催促皇帝撥付糧食可不行,還要找一個人。
這時候就體現出朝廷中有人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