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確實神經繃的太緊了,要知道,于秉鴻若是不顧一切,發動十幾萬大軍和他決戰,那才是一場姜承梟不愿意現在面對的災難。
這么點家底好不容易湊出來的,一下子打完了他找誰哭去?
“可是末將確有緊急軍情,事關太原安危啊!”向咸苦苦哀求。
便在此時,裴元儼和尉遲敬一臉頹喪的走了過來。
他們奉命率領大軍前往祁縣阻擊于秉鴻,沒想到那一支不過是區區萬人的誘餌,在回來的路上,他們已經得知了于秉鴻率領大軍從龍泉郡的辛關渡口離去。
這讓他們十分難受。
見到向咸被南霽云阻擋在大帳之外,兩人都有些詫異。
“南將軍,這是怎么回事?”尉遲敬問道。
旋即,南霽云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裴元儼道:“既然如此,向將軍不如暫時留在營中,等殿下醒了,將軍再見殿下吧。”
“這”向咸面露焦急,“兩位將軍,末將并非有意打擾殿下,只是現如今太原城因為于秉鴻強攻,城中軍民死傷慘重,十分需要殿下出面安撫。”
“這不是太原郡守的職責么。”尉遲敬道。
向咸苦澀道:“不敢欺瞞兩位將軍,郡守劉大人親上城頭鼓舞士氣,不幸被流矢所傷,現如今昏迷不醒。”
聞言,裴元儼與尉遲敬皆是眸中露出一股敬佩之色,一個文人能做到這一點很不錯。
可是他們也很為難,因為這幾日姜承梟沒有合眼的事情他們是清楚的,現在于秉鴻被趕走,能讓姜承梟好好休息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他們的戰斗還沒有結束呢。
并州可不止是于秉鴻一股暴匪,天下各郡各縣皆有造反勢力,數不勝數,他們的擔子還重著呢。
就在這個時候,帳中傳來聲音。
“都進來吧。”
聞言,南霽云伸手將三人請了進去。
姜承梟跪坐主位,黑發如瀑一般披在肩頭,欣長的身子折射出幾分氣勢。
“末將參見殿下。”三人躬身一禮。
姜承梟是被他們吵醒的。
他在軍中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差,一來是因為戰機稍縱即逝,必須時刻保持清醒,二來他也是心中警惕。
畢竟是戰場打仗,一次失誤也不能有。
是故睡得比較淺,稍有動靜他便會被驚醒。
此刻他的眼皮顯得非常沉重,而且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
“都起來吧。”
姜承梟招呼了一聲,然后用霽云打來的冷水洗了把臉。
手中攥著白布,一邊擦著臉,姜承梟一邊問道:“向將軍來找本王有什么事情嗎?”
向咸道:“回梁王殿下,太原百姓被反賊所驚,現如今方寸大亂,城中一片混亂,急需殿下前往太原安撫百姓。”
姜承梟微微一笑,將白布交給霽云,緩緩站起身。
他穿著黑色中衣,腰間綁著綬帶,身姿十分修長。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這讓劉崡筍去做不就行了么。”
“回殿下,劉大人”
聽了向咸的解釋,姜承梟倒有少許意外,沒想到那個小老頭也能有這么硬氣的一面。
“既然如此,你可去王府請出王家的人出面安撫百姓啊。”姜承梟瞇著眼道。
太原王,這種事情讓王家出面自然是極好的。
向咸不解道:“殿下,恕末將眼拙,這王家哪位可擔當此任啊?”
“王洵,王泠,皆可。”
得了姜承梟的指點,向咸滿意的去了。
解決了向咸的事情,裴元儼和尉遲敬雙雙單膝下跪請罪。
“末將貽誤戰機,請殿下責罰。”
姜承梟將二人扶起,羞愧道:“貽誤戰機的是本王才對,若是我能早一點推算出于秉鴻的真實意圖,也不至于讓你二人撲了個空。”
裴元儼道:“殿下,末將愿意率領黑鷹軍跨過大河追擊反賊。”
“不可。”姜承梟打斷,旋即解釋道:“不能這么做,于秉鴻必定會在延安郡設伏,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聞言,裴元儼和尉遲敬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