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城駐守主要還是為了防備有河北的暴匪穿過滏口陘進攻上黨郡。
目前大晉雖然匪患四起,但是各郡各縣名義上還是接受晉朝統治,只是各郡都無力對抗暴匪,處于無兵可守的狀態。
初步的布置了一番,姜承梟這才緩緩放下心。
冬月是個休戰期,軍隊不好行軍,下各處的戰爭稍微消弭一些。
姜承梟也趁這個機會,寫了信回遼東,讓重藏在那邊守好,另外則是調遣杜如明,鄭如炘,鄭如意等人來太原。
先前虞慶則還跟在他身邊給他處理一些政務,但是剛剛進入太原,虞慶則也忙得很,現在就剩下一個裴寧清。
這一日太原的空飄起了雪花,姜承梟正跪坐在暖爐旁處理太原大大的政務,此外還要關注各郡呈報上來的消息。
總之非常的忙碌。
暖爐冒著熱氣,姜承梟雙手放在案幾上,整個人都陷入沉思。
姜承梟所在的房間并非全封閉,而是三面墻,單面移門的房間,移門四所,正好遮住外面的院子,不過移門上糊的是紙張,外面的光線能夠很好的投射進來。
所以整個房間也不是特別的昏暗。
移門拉開,一道人影端著茶盞,低著頭走進了屋子。
外面吹進來的冷風打斷了姜承梟思路,他下意識的靠近了暖爐。
“寧清,招安的文榜貼出去以后記得通知裴將軍,讓他派人好生看守,莫要出了岔子。”
姜承梟以為進來的是裴寧清,是故仍舊低著頭看著折子,時不時拿起朱筆在上面批復。
等了許久沒聽見裴寧清話,姜承梟不由得有些奇怪的抬起了頭。
“你怎么”
原來不是裴寧清。
姜承梟看著跪坐在地上倒茶的仆人,不由得微微失笑,他還以為是裴寧清呢。
這個時候,姜承梟注意到仆人身上似乎有著白瑩瑩的東西。
“外面下雪了?”
仆茹零頭,將倒好的茶水遞了過去。
姜承梟看著仆人白嫩而纖細修長的手指不由得露出些許玩味。
“王氏還有這種愛好?”姜承梟接過茶水嗤笑。
制服誘惑?
好歹也換個刺激一點的制服吧,用仆饒制服多沒意思。
聽見姜承梟嗤笑,那仆人抬起烏黑的臉好奇的看了一眼姜承梟。
只見他身著玄裳長袍,頭戴玉冠,面容英俊剛毅,下頜幾縷黑須為其平添了幾分成熟穩重。
綬帶緊腰,兩只香囊掛在腰間,一只上面繡著黑鷹,一只繡著青鷹。
“看夠了嗎?”
姜承梟冰冷的聲音兀自傳來,仆人趕忙收回眼光,低著頭一言不發。
茶盞輕輕放下,姜承梟緩緩站起身,欣長的身姿舒展。
腳底板有點涼
姜承梟這才想起來自己穿著襪子沒穿鞋,踩在木板上當然有點涼。
畢竟,已經是冬月了。
不知不覺,一年又要過去了。
姜承梟走到門邊,拉開移門,外面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
院落中已經落零點白芒,他負著手,走到廊下,馬尾長發凌空,目光復雜的看著空。
不知道洛陽有沒有下雪,不知道無難和常樂現在有沒有吵著堆雪人,以往在遼東,她們倆總是喜歡自己陪著她們堆雪人。
“清漪、熾繁,你們還好嗎?”
他有點想念她們了,想念的背后,是滿腹的擔憂。
雖然他已經讓霽云通知嗣羽,盡快將她們接出來,但是洛陽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好。
想起不久之前方塊發給他的鷹信,他現在就有點坐立難安。
緩緩闔目,他心中默默的為妻兒們祈禱。
一定不能出差錯啊!
盡管他對自己留在洛陽的人手有信心,可是凡事都有意外,他現在只想排除掉那個意外,讓她們平安的回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