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轉身,露出一張笑臉,正是魏植!
宇文禪師開門見山道:“看來你沒騙我,洛陽確實出事了。”
“我怎么會騙你呢,騙你有什么用?”魏植先是反問一句,隨后道:“皇帝病重臥床,現在宇文化及兄弟控制了洛陽,宇文述是一定會回去搶奪大權的,甚至,他會篡位!”
宇文禪師心中冷笑,宇文述是篡位,那你魏家算什么?
謀反?
“禪師,你有萬夫不擋之勇,何必俯首在宇文述的手下,為宇文化及那對兄弟效死?”
魏植鄭重道:“只要你愿意投靠我魏氏,你不再是宇文氏的家奴,你將會是一朝的國公,一國的大將軍。與其受人指使,身家性命皆系于他人之手,不如反手掌控風云,如何?”
面對魏植提出的誘惑,宇文禪師陷入了沉思。
魏植也不著急,負手等待著宇文禪師的回答。
他很有信心,既然宇文禪師來這兒見自己了,那就說明他心中對宇文氏是不滿的。
只要他有這個想法,他就能夠將宇文禪師拉攏過來。
魏植其實并沒有欺騙宇文禪師,魏氏確實十分欣賞宇文禪師的勇武。
而宇文禪師也確實心中有離開宇文氏的想法,沒人愿意一直做別人的家奴,沒有人愿意一輩子將命交給別人。
他為宇文氏效命的這些年早就看透了,宇文述不可能給他機會的,宇文化及兄弟也不會看得起他。
家奴,始終是家奴!
“你們需要我做什么?”
當聽見這句話,魏植就笑了。他上前兩步,拍了拍宇文禪師。
“禪師,你今天做了一個十分英明的決定,將來你會為今天這個決定而感到高興的。”
宇文禪師拱手一禮,“日后還請先生多多提點。”
魏植哈哈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真誠道:“有禪師相助,何愁大業不成啊!”
濟北郡,范縣。
一道人影自月色之下掠過,輕輕落在屋檐,旋即跳落庭院。
“你們還是老樣子,不走尋常路,不怕我這滿屋子的弓箭手將你射成篩子?”
黑影甫一落下,尉遲迥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尉遲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謹慎,不過若是瞞不過屋子中的弓箭手,奴婢也沒臉活著了。”黑影輕輕一笑。
尉遲迥臉色卻是為之一肅,“偵騎,你怎么來了,是不是王爺派你來的。”
偵騎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將其交給尉遲迥。
“主上對尉遲將軍所說的,都在信中,將軍一看便知。”
尉遲迥連忙拆開信件,看完之后面色一白。
“你們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勸阻你們主上嗎?!”尉遲迥對著偵騎就是一頓訓斥。
“將軍,我們只聽從主上的,其他的不是我們該管的。”偵騎淡淡道。
尉遲迥一塞,嘆氣一聲,“何必做到如此地步,他這一去,這山河誰來收拾?”
偵騎沉默,沒有回應。
他只負責送信,不會多說一句。
“將軍,皇后等人已經抵達城外,還請將軍以大局為重。”
尉遲迥拿著信沉吟片刻,“你們是不是要去太原找梁王。”
“我不知道。”
偵騎說了一句,旋即退入了黑暗之中。
尉遲迥長嘆一聲,看著夜空,拿著信的那只手死死的捏著信,手掌青筋凸現。
“來人。”
“在。”
“立即通知長孫將軍,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是!”
尉遲迥將信捏成一團,狠狠的跺跺腳。
“死腦筋!”
罵了一句,他轉身去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