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如此,盟津渡才會被遼東軍輕而易舉的奪下,進而讓遼東軍進入了河南郡。
可是他沒想到原本堅守在濟北郡的尉遲迥和長孫晟居然出事了。
李法主勢力入侵東郡給了宇文述極大的危機,在他原本的計劃中,應該是先借用先帝的遺詔,將梁王騙回洛陽,隨后秘密處死。
再接著將尉遲迥和長孫晟召回洛陽,將濟北郡的駐軍將領換成自己的心腹大將統率。
可是前幾日太原傳回消息,梁王當眾斬了他的使者,而且將趙王的死,皇帝的死全部歸咎在他身上。
隨著遼東軍進入河南郡,宇文述很清楚,梁王將會成為他的大敵。
現在兩線告急,他必須要全部處理,否則一股處理不好都會出現危機。
尤其是在現在,他不能被打敗,否則會讓洛陽的軍民更加的排斥他。
如果他一旦敗了,那些舉棋不定的官員和墻頭草一定會立即倒向梁王。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傳令,讓殷開率領左右威衛前往東郡,務必將李法主部盡數誅滅!”
“是!”
待斥候走后,宇文述一巴掌拍在案幾上,這徐王的位子還沒坐穩,沒想到梁王和李法主先來了。
不管怎么樣,這次他必須要打贏。
洛陽頻頻調動大軍的消息瞞不了城中的官員,不久之后他們就知道此次共有兩股勢力,一北一東的夾擊宇文述。
而且,他們還知道,北邊的是梁王,東邊的是李法主。
不少的官員都很期待這次戰爭的結果,對于洛陽的官員來說,宇文述也好,梁王也罷,就算是最后李法主贏了額,算了,還是梁王贏吧。
不論是誰贏,于他們有什么關系。
現在正統的皇帝已經死了,名義是什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活下去。
當然,對于其他人來說就不同了。
比如山東士族的幾位領袖。
裴矩等人聽說姜承梟率軍南下,心中著實閃過一絲小激動。
他們的信任和投資總算沒有白費,梁王還是講良心的。
聞喜縣公府。
書房中,燭架上擺著十幾只燃燒的牛油蠟燭,將書房照的通透。
“裴公,你最近發了筆橫財?”鄭善愿整了整衣袖,四下打量了一遍,饒有興趣的問他。
裴矩一愣,不解道:“鄭兄此言何意啊?”
“你這蠟燭挺貴的吧。”鄭善愿戲謔道。
聞言,裴矩頓時明白了鄭善愿什么意思,連忙咳嗽兩聲掩飾了一下小尷尬。
“鄭公心情不錯嘛,今日見面還會開玩笑了。”王鴻笑著道。
“你不也是么。”
幾個老狐貍看破不說破,互相給了對方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好了,我們該想想,怎么才能幫到梁王,助他一臂之力。”裴昀道。
王祎慎重道:“這恐怕有點難吧,現如今我們都被軟禁在府,出也出不去,周圍都是宇文述的人,想傳個信都難,這怎么幫梁王?”
自從他們拒絕效忠宇文述之后,他們就被宇文述軟禁了起來。
鑒于他們幾個人的身份,宇文述暫時還不敢擅動他們。
不過他們還是失去了自由,生死握在宇文述的手中。
這讓幾大家主心里面非常的膈應難受。
王鴻頷首,“不錯,朝中的官員已經被宇文述換了大半,剩下的要么是墻頭草,要么是宇文述的走狗,我們的人都被撤了,還能做什么?”
聞言,幾人皆是沉默。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目前的情況卻是如此。
裴矩道:“不管如何,我們要想辦法聯系一下,就算只能給宇文述造成一點小麻煩,那也總比我們坐著干等強。”
“裴兄說的對。”鄭善愿點頭贊同道。
旋即其他幾人也加入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