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戰馬還是不行。”姜承梟看著身前倒在地上抽搐的戰馬,心中嘆了一氣。
遼東戰馬雖然耐久力和耐寒能力強,但是承壓能力其實并不強。
而且,具裝馬鎧甲實在太重了。
馬鎧包括保護戰馬臉部的‘面簾鎧’,保護脖子的‘雞頸甲’,保護馬胸的‘當胸甲’,保護軀干的‘馬身甲’,保護馬臀的‘搭后甲’,以及豎在馬尾的‘寄生甲’。
戰馬除了露出口、鼻、耳、目、四肢、尾巴之外,其余的地方全都是重甲。
這些加在一起足有四十多斤,再加上騎在馬上的重甲戰士,全部加在一起有一百五十斤以上。
是故,一支具裝甲重騎的維護,修繕,培育的費用就能要了‘紅桃’七成以上的收入。
好在他現在占據了太原,遼東諸郡的民生也在逐步的恢復,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養著具裝甲重騎。
當然,具裝甲重騎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平原的橫推作戰,幾乎無往不利。
不論對方是騎兵還是步卒,具裝甲重騎都能夠無視刀槍箭雨,破敵陷陣勢不可擋。
尉遲迥看著死去的戰馬,摸著胡須道:“當年趙王也曾經組建過一支重騎,兵力在五萬左右,不過因為耗資巨大,加上河套的戰馬并不適合披重甲作戰所以作罷。”
姜承梟道:“最適合具裝甲重騎的戰馬,應該是西域的戰馬。”
西域的戰馬體格高大,體力驚人,比之遼東戰馬和河套戰馬強了幾個檔次。
晉室的唯一一個馬場就是位于大河西端‘幾’字型中間的河套地區。
這里自古以來就是中原王朝的養馬之地,不過戰馬的質量卻是難以和突厥戰馬以及遼東戰馬相提并論。
姜承梟之所以能獲取遼東戰馬,還是因為高句麗被滅國,遼東北部的草原部族被他屠了一遍,降伏了一些專門給他養馬的草原人。
這些遼東戰馬用來配合輕騎兵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想要適應重騎兵,只怕是不太可能。
眾將正在說著戰馬的事情,裴元儼押著宇文化及來到姜承梟身邊。
“殿下,賊寇宇文化及已被拿下,聽候殿下發落。”
姜承梟這才轉身看向宇文化及。
此刻宇文化及看起來頗為狼狽,身上的甲胄都已被裴元儼卸下,披頭散發,面部黢黑。
“還有什么可發落的,宇文述篡位弒君,宇文氏一族都該死,與本王不共戴天,拖下去砍了罷。”姜承梟淡漠的說道。
宇文化及:“”
這不對吧,不應該是先羞辱他,然后開出條件將他給放回去么。
裴元儼呲牙一笑,拉著宇文化及就要下去砍頭。
“饒命!”宇文化及大吼。
裴元儼停下動作,看著姜承梟,等待著姜承梟的命令。
“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宇文兄。”姜承梟故意將‘宇文兄’三個字咬的很重。
宇文化及連忙解釋道:“青雀,你有所不知,陛下真不是我父親所殺,當日我父親奉命入宮,陛下已被賊人所害,況且養心殿大火,家父已經盡力救援陛下了。”
“貌似這和皇后娘娘說的不同啊。”姜承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行了宇文兄,你也不必多說廢話了,宇文述有沒有篡位弒君,天下人皆有共識,你們的罪行不容饒恕,拖下去砍了。”
話音落下,裴元儼又要拖拽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急忙道:“青雀,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讓我父親送給你!只求你放我一命!”
他是真不想死,洛陽的好日子他還沒有玩過癮,他怎么愿意死在這個地方。
聞言,姜承梟在心里默默給宇文化及點了個贊。
好兄弟,你還是上道的。
這個時候,杜如明瞅準時機站了出來。
“殿下,自古以來,兩軍交戰,主帥不可輕辱,不如暫時將宇文化及收押吧。”
姜承梟面露為難之色,“可是宇文述害我父王,我若是不殺宇文化及,只怕是”
宇文化及急了,“青雀,我們沒有殺趙王,我們根本沒見過趙王!”
姜承梟當然知道趙王不是宇文述殺的,他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想看看宇文化及的反應。
看來宇文化及心里確實害怕了。
沒種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