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兆,即是占據彭城郡的反賊。
聞言,單鼎沉吟片刻,言道:“韓兆幾番敗在我們手上,應該沒這個膽子,我想”
話沒說完,一名親衛求見。
“進來。”單鼎掐斷話頭。
親衛走進來,單膝下跪,呈上一封書信。
“啟稟將軍,赤舉將軍送來急信。”
“呈上來。”
單鼎打開赤舉的信,上面僅有一句話。
“魯公邀吾聚兵救援高烈,吾憂東來郡,敢問兄何念?”
單鼎有些不明所以,東來郡有什么擔憂的。
“大哥,赤舉說什么了?”單信問道。
“你自己看。”
說著,讓人將信交給單信。
單信看完之后,蹙眉沉思,旋即道:“赤舉該不會是擔心這是李法主的陰謀,擔心他會”
單鼎恍然,原來赤舉是在擔憂這個。
“那我們該不該發兵?”單鼎遲疑了。
經過赤舉這封信,他也有點擔心李法主會不會是想借這個機會鏟除他們,然后獨占青州?
越想,這個念頭扎根心中就越深。
有人遲疑,有人一點也不遲疑。
曲讓接到李法主的信之后看了一眼便將其徹底撕毀。
“主公,真的不去嗎?”謀士賈元真擔憂的看著曲讓。
曲讓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李法主心眼多著呢,我猜他讓我們發兵,就是想利用北晉軍消耗我們。你想想看,北晉軍何等鋒利,一路勢如破竹,旬月功夫便掃滅了盧明月、王序跋等悍匪,我們若是跨過大河去截殺北晉軍,你覺得我們能落的好?”
“再者,就算我們能將北晉軍打退,到時候自身必然傷亡慘重,若是李法主翻臉,我們如何抵擋?”
賈元真勸道:“主公,若是不管不顧,高烈絕不是北晉對手,一旦大河以北一統,北晉下一個目標一定是青州,到時候渡過大河,我們該如何抵擋。現在的我們和剛剛被覆滅的劉建漢等人何其相似。”
曲讓微微沉默,旋即還是拒絕。
“無妨,若是北晉真的渡過大河,到時候我們也有一戰之力。青州眾兄弟,除了李法主,大家都可以聯合起來對抗北晉。我已經收到赤舉信件,他擔心自己率軍離開東來郡之后會被李法主乘虛而入,所以他不發兵。”
賈元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曲讓道:“瑯琊郡已經被我拿下,東海郡孟長天又被我數次擊敗,待我整編士卒,等到北晉渡過大河的時候,我只要聯合單氏兄弟,赤舉,便能有一戰之力!”
“再者,北晉就算要攻打青州,首當其沖的便是李法主,讓他去和北晉死拼,我們在旁支援,等待將北晉打退,我便能圖謀齊郡!”
“還有,其實我根本不相信李法主會去救援高烈。現在大半個東郡落在了他手中,宇文述絕不會輕易罷休,他若是敢分兵,宇文述必會反撲!”
賈元真皺眉,他知道主公說的沒錯,可是北晉一旦渡過大河,青州眾勢力聯合在一起真的能抵擋嗎?
“主公,還請三思,北晉就是一頭猛虎,其帶甲二十余萬,武將云集、文臣如雨,絕不能小覷啊!”
曲讓伸手拍了拍他,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說的沒錯,我也知道北晉的那位昭王不是好惹的。可是你要清楚,姜承梟不是什么好鳥,李法主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姜承梟已經快要統一河北,他對渤海郡勢在必得。若我們真的率軍前往渤海郡支援,就算勝了也是慘勝。可若一旦敗了,到時候可就真的危險了,不僅要防備李法主,還要防備單鼎等人。”
“賈兄,你說,我們還要不要去?”
言罷,賈元真一顆心沉了下去。
他不能否認主公的話,因為并非沒有道理。
可是,真的要坐看北晉一統大河以北,什么都不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