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梟點點頭,說道:“那好,那此事”
“王上!”鄭善愿出言打斷。
姜承梟止住話頭,問道:“鄭大人還有話說?”
鄭善愿言道:“王上,李大人初為工部尚書之時,朝中已有多人不滿其資歷,現如今李大人不察其治下官員,險些釀成大禍。正如王上所言,私售的軍械將來很可能會成為屠殺我朝士卒的屠刀。這次好在只是淘汰的軍械,如果此次私售的是橫刀、斬馬劍、黃弩乃至重騎甲胄,該當何罪啊!”
姜承梟頓時一停,陷入沉思。
裴矩蹙眉道:“鄭大人有些危言聳聽了吧,橫刀、斬馬劍等密器皆在工部和兵部有造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檢查,豈會出錯。”
“這批淘汰的軍械也時常有人檢查。”鄭善愿提醒道。
虞慶則和杜如明兩人對視一眼,旋即低下頭默默記錄。
須臾。
姜承梟道:“鄭大人說的有理,此事是個警醒。軍械等物必須要嚴加核實,決不能再出差錯。”
裴矩緩緩低頭,縮在袖子中的手默默的握了起來,悄無聲息的吐了口氣。
“王上所言極是。”鄭善愿笑著道。
接著,姜承梟說道:“此番嚴查,想必還有些許疏漏之處。著由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接著調查六部之中可疑官員,務必清除這些個害蟲!”
“臣領命!”韋施筧答應道。
這次韋施筧松了口氣,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昭王府。
姜承梟從天閣回來,換了一身常服立在廊下,手中拿著新鮮的野豪骨頭,引誘著院子中的金毛們。
是的,當初的那只金毛耐不住寂寞和土狗野合之后,生下了不少的混種。他讓人挑選了幾只毛色純亮的狗崽子養著,每次出去打獵都是‘左牽黃,右擎蒼’。
狗崽子們跳來跳去,頭揚著,舌頭伸的老長,就想吃骨頭。
每次姜承梟都故意往上提一點,差距很小,但是狗崽子就是碰不到,可把它們急壞了。
“汪!汪!”
它們被姜承梟從小養到大,根本不敢撲上去,只能痛苦的配合著這個不著調的主人玩著逗狗游戲。
“哈哈哈!”
姜承梟笑得止不住,逗弄了好一會兒,才將骨頭扔出去。幾只狗崽子立馬撕咬在一起,互相咬了起來。
“主上,廚房那邊還有幾根骨頭,要不要拿過來?”南霽云說道。
姜承梟白了他一眼,“你傻啊,骨頭給多了,它們怎么打起來。”
南霽云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
“行了,你把這些狗崽子帶下去吧。”
說完,他便轉身進了內室。
因為剛剛拿著骨頭的關系,他便伸手在銅盆中洗著手。
“拾貳那邊怎么說?”
拾叁走出來,半跪在地。
“得到消息,宇文述確實派出了使者和南陳聯盟。”
“唔,不出意外啊。就算此次宇文述沒有派人過去,南陳也會找上宇文述的。”
甩了甩水漬,拿起白布擦著手。
拾叁疑惑道:“奴婢不明白。”
姜承梟解釋道:“不過是時勢罷了,宇文述擔心我占據青州之后攻打中原。陳仇晉擔心我攻打南陳,如此一來,他們聯合也就不奇怪了。再者,宇文述和南陳聯盟,未嘗沒有圖謀蕭梁的意思。”
“主上,需要通知拾貳殺了那個使者嗎?”
“不需要,為了宇文述暴露拾貳,這不值得。宇文述,陳仇晉,一個秋后的螞蚱,一個馬上就要進入秋后的螞蚱,他們都蹦跶不了多久。”
擦干了手,將白布放在木架上,理了理衣袖,姜承梟接著道:“軍械的事情到此為止,對了,吳端和去了遼東之后,想辦法把他送去高句麗,好好看著。”
“奴婢明白。”
拾叁緩緩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