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兒子兵敗的消息,不日傳到宇文述耳中,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心中憋著一股怒氣無處釋放,讓他難受至極。
明明讓他們撤軍了,為何還敢逗留,甚至主動找晉軍麻煩?
御書房中,宇文述一臉吃屎的表情,難看至極。
許意心再也忍不住了,出列拱手道:“陛下,幾個月前,因為兩位殿下輕敵冒進,遭到晉軍埋伏,數場潰敗。后趙邕將軍坐鎮東部戰場,穩定局勢,現在又是因為二位殿下不聽圣旨,再次主動進攻晉軍,招致此番大敗。”
“陛下,現如今北晉屯兵潼關,河內郡裴元儼蠢蠢欲動,東部戰場如此大敗,若是處理不當,我大許或將步李源后塵。”
“臣,懇請陛下召回兩位殿下,以趙邕將軍坐鎮酸棗,統轄大軍,以御中原晉軍!”
許意心言辭鑿鑿,懇切至極。
除了他,其他的官員也紛紛贊同。畢竟這兩位殿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因為他們,中原戰場損兵折將。
擱在以往也就算了,可現在什么情況?
北晉有兩路大軍能夠在短時間內殺入洛陽,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怒?
宇文述自己也為兩個兒子感到臉紅,聽了許意心的諫言,當即傳召圣旨,以趙邕為主將坐鎮酸棗抵抗北晉,將兩個兒子召回洛陽。
“諸位,現如今北晉來勢洶洶,諸位可有破敵之策?”宇文述這個時候也有點慌。
潼關那邊情況不明,東部戰場又遭受如此大敗,若是一個不慎,北晉兵出潼關,到時候他該怎么辦?
難道要調遣孟津渡的大軍前往潼關嗎?
那河內郡的裴元儼怎么辦?
東部戰場又怎么辦?
越想越氣,他真恨不得抓到兩個兒子,‘啪啪’甩他們幾耳光。
此時,另一名幕僚站了出來,此人名叫葛丘,乃是很早就追隨宇文述的謀士,與許意心一樣深得宇文述看重。不過葛丘更擅長理政,很少摻和軍事。
但是此刻,許國面臨的情況極為危險,若是處理不當,或許會被滅國,他也不得不站出來想辦法。
“陛下,諸位大臣,請稍安勿躁。”葛丘先是安撫一句,緊接著分析道:“陛下,根據消息來看,此番北晉動用了二十萬大軍征戰,中原十萬,關中十萬,從年初打到現在,北晉的糧草再多,也不可能支持他們繼續進攻我朝。”
“同時,關中平定不久,北晉必然要花費時間穩定關中,他們不會不顧穩定關中的重任,強行進攻我們。”
宇文述連連點頭,“愛卿說的有理,如此說來,北晉會罷兵?”
葛丘搖了搖頭,“如果東部戰場未敗,北晉不會輕易擅動,畢竟之前姜承梟為了拿下關中,已經讓中原的尉遲敬后撤。但是現在不同,姜承梟知道我們東部戰場新敗,一定會出兵潼關試探,甚至讓河內郡的裴元儼一同進攻河南郡,威逼東部戰場大軍回援,從而讓我們在東部丟城失地,如果我們不回援,他則會乘機強攻河南郡。”
許意心不耐道:“葛大人,你說這些我們都明白,現在該想辦法如何讓北晉退兵!”
分析這些他也懂,無非是兵力牽制問題,他們現在需要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而不是分析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