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雅和虞世南的提拔,不僅驚到了裴矩,同樣也驚到了王鴻。他的處境要比裴矩更危險一點,因為虞世南現在可是吏部左侍郎,而他因為案子已經被擼掉了尚書的職位,目前只是暫代尚書之職。
可以說,臨門一腳,虞世南就會取代他成為吏部尚書。
經歷了嚴打之后,他在吏部中的人手大為縮水,已經不可能在幫助他穩定目前的局勢。
加之現在各系勢力互相交錯,他一時間有些擔心自己保不住尚書的職位。
與王鴻有著一樣心情的還有鄭善愿,戶部這次的損失不比吏部少,中原系官吏本就少,經過嚴打之后,他在戶部已經失去了掌控力。不提溫大雅,單是昭王提拔的其他官吏,短時間內他也難以控制。
在這般惴惴不安的等待中,鄭善愿到底還是按捺不住,準備入宮面見王太后,探探風聲。
只可惜,姜承梟進入昭王宮后,所有的規矩都樹立起來,鄭善愿一時間也見不到王太后。
草長鶯飛,二月悄然而至。
天閣、武淵殿。
武淵殿即是軍政殿,不過在年初的時候改了名字,紫微堂也順便改成了紫微殿。
聽名字就能明白,紫微殿議政,武淵殿論兵,互不干涉。
姜承梟負手立于關中堪輿圖前,他的目光順著上面插著的小旗子一路南下,最后落在了漢中,旋即垂了垂眼眸,收回了目光。
不多時,虞慶則走到他身后。
“王上。”
“來了啊。”姜承梟轉身一笑,看著虞慶則,“咱們好久沒聊聊了。”
說著,拉著虞慶則走到一邊跪坐。
“寧清、如炘、如明,甚至是鄭如意都已外放為官,你可有怨我沒有對你安排?”姜承梟給他倒了一杯茶,笑著問。
“不敢,能追隨王上左右,臣已心滿意足。”頓了頓,他開玩笑道:“前些時候鄭如炘還寫信告訴我,遼東苦寒,遠沒有太原舒適。”
“哈哈,你被那小子騙了,當年在遼東他可是敢赤著身子下水的。”姜承梟哈哈一笑。
回憶過往,虞慶則也不禁莞爾。
當年在遼東的日子,他們同心協力,硬是將那個苦寒荒蕪的地方治理的越來越好。
姜承梟抿了一口茶水,似是回憶道:“其實孤也想念他們,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他們回來,孤期望將來咱們能夠同心協力的收拾舊山河,還生民以安樂。”
“王上,臣等誓死效忠,絕不辜負王上!”虞慶則話語鏗鏘有力,眸光也甚為堅定。
對此,姜承梟是相信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以后見面,大家再好好聊聊。”姜承梟整了整臉色,嚴肅道:“慶則,此番孤打算派遣你去治理關中,任京兆郡郡守,你可有信心替孤穩定關中,恢復民生?”
關中雖然已經穩定,但是遺留的問題還是比較復雜,一般人還真是沒辦法處理好那些關中貴族。換句話說,讓別人去姜承梟也不放心。虞慶則是自己人,讓他去是最佳的選擇。
雖然李藥師率軍鎮守關中,但他不能既掌兵,又管政。
聞言,虞慶則心中大喜。
雖然之前他就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但是聽到外放的郡乃是京兆郡,這讓他如何能不大喜?
鄭如炘外放遼東,那里是王上的龍興之地,不知道多少人羨慕。裴寧清在樓煩郡靠近太原,同樣位置重要。
杜如明更不用說了,任河東郡郡守,那也是一方大郡,稍有能力都能做出一番政績。
現在輪到他外放京兆郡那可是故都所在地,興旺無比,只要不出大錯,他有信心治理好,并且一舉超過他的朋友們!
“王上放心,臣必定全力以赴,為王上穩定關中!”虞慶則拱手道。
“好,此番你去了關中,除了要穩定那邊。順便,給孤帶一封信交給李藥師將軍。”
說著,姜承梟從案幾上取出一封信件,交給了虞慶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