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但是”
“孤知道你擔心什么,你放心吧,他畢竟是我母舅,若是真到了萬一,孤會放過他,給他一個富家翁的。”姜承梟好聲勸道。
懷孕的女人總是敏感的過分,這一點姜承梟經過了長孫清漪和尉遲熾繁倆人,心里門清兒。
寬慰了一陣,總算將蕭憲安撫了下來。
“王上,你真的會放過父親嗎?”蕭憲弱弱的問道。
“當然,孤剛剛答應你了,你見過孤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姜承梟道。
“謝王上。”蕭憲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旋即又嬌憨道:“王上,剛剛小家伙又調皮了。”
“哦,孤聽聽看。”姜承梟笑著將耳朵貼在蕭憲肚子上聽了一會兒。
“嗯,將來會是個健康的小家伙。”
實際上他并沒有聽見什么。
“對了,孤今晚留下來陪你。”姜承梟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嗯。”蕭憲喜滋滋的答應。
翌日清晨,姜承梟離開蕭憲宮中,徑直去往垂拱殿,走在半路上,一名內侍疾步走了過來。
“王上,大理寺卿求見。”
“顧慈鳴?”姜承梟一楞,“他有什么事情嗎?”
“說是稟告大理寺清查的案件一事。”內侍道。
“讓他去垂拱殿吧。”
“是。”
半個時辰后,垂拱殿中,姜承梟對面站著顧慈鳴。
“王上,臣奉命徹查案件,現已查實歸檔。”說著,他雙手奉上一份奏折。
南霽云取過奏折交給姜承梟。
奏折里面寫的是關于強買糧食一案的事情。
“顧大人此事辦的不錯,甚合孤意。”
當然不錯,大理寺合和刑部還有御史臺聯手,掀掉了大半個吏部。
“謝王上。”顧慈鳴先是謙虛了一陣,旋即又拱手道:“王上,臣年老體弱,恐不能擔當正卿之職,請王上允臣告老。”
“嗯?”
姜承梟瞇了瞇眼,這什么意思,最近流行告老?
“顧大人何出此言,孤可是聽說顧大人和韋大人還相約騎馬打獵,怎么身體會不好呢?”
一邊整理奏折,一邊他漫不經心的說著。
見此,顧慈鳴心中苦笑,昭王這架勢是不太高興啊。不過他不得不辭啊,不然干不下去了。
“王上,臣有苦衷。”
“說。”
“啟稟王上,自魏玄成接任大理寺少卿一職以來,調查過往案件,多次涉及各部官員,這段時間臣光是處理各部之間的糾紛都難以招架”
簡單來說,顧慈鳴是來訴苦的。
他的苦主不是別人,正是魏玄成。
自從魏玄成上任少卿之后,工作狂人模式再次開啟,他也不干別的,整天整理大理寺過往的案件,他覺得有問題就會立刻找刑部復查。一來二去,事情就多了起來,牽涉的人也越來越多。
顧慈鳴沒有別的愿望,他就想老老實實在大理寺正卿的位置上混到告老還鄉,但是他架不住魏玄成這么玩。
三天兩頭其他司衙的人找上他大理寺說事情,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連續著來,這誰受得了。
況且顧慈鳴向來是不想得罪任何人的,他也知道昭王貌似很看重那個魏玄成,所以他也不好斥責。那小子比茅坑里面的石頭還硬,一頭扎進案子里面就不出來了。
倒不是說他大理寺正卿壓不住魏玄成,只是顧慈鳴不想因為以前的陳年舊案得罪同僚。
所以,他思來想去,決定辭官。
沒辦法,那個魏玄成太能鬧了,還一查一個準,他又不想在朝堂上更進一步,要政績干嘛。
經過上次的事情,不少官員都對他心有埋怨,顧慈鳴是知道的,而且他也能看出來昭王重視刑部和大理寺這兩個司法機構。
但是他可不想再碰上之前那樣的大案子了,實在是得罪人。他想的很明白,自己年紀大了,遲早讓位。何必在這個時候得罪人呢,這不沒事找事嗎。
回老家含飴弄孫,它不香嗎?
故而,他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