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即刻動身，但是走之前，利維婭看著像狗一樣的尤拉希爾，開口問道：“你不難受嗎？沒有任何要求你要擺出這么一副模樣，還是說，這樣會讓你好受些？”
關于這個問題，尤拉希爾罕見的沒有回答。
而利維婭也不像是會追問的人，所以這個問題就這么被略過了。
不過，尤拉希爾其實是有答案的。
只是沒有說而已，在路途中，她在心中重復了一遍這個問題。
然后，她又在心里自問自答。
在這個世界，又有幾個人不是別人的所有物呢？難道一個正常的職業就不用放棄尊嚴去討好上級了嗎？在這個互相連結的社會里誰都要出賣一點東西，而且她并不認為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或者頭腦就比出賣尊嚴高貴。
魔王大人曾經說過什么來著？回想一句話，好像是叫：“被消費欲望和各種壓力下異化的勞動者與他自己的生產活動、勞動目標、生產過程分離，使得工作成為非自發性的活動，因此勞動者無法對勞動產生認同或者領略到勞動的意義，所以他們會很痛苦，卻無法擺脫。”
尤拉希爾覺得魔王這話說的很正確，誰又不想在欲望的泥潭里打滾呢？但真正打滾下來，最終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尤拉希爾覺得現在這種狀態很適合現在的她，被危機感壓迫，又被魔王的女兒壓榨，失去了對一切物欲的追求，這種形勢下……讓她想起來了，曾經在天界的時光。
渾渾噩噩，無欲無求，每天頌念禱文，以最虔誠，最純潔的姿態。
哪怕是在眾多天界使徒中，尤拉希爾也是尤為出挑，尤為白凈那種，當她叛神的那一刻，引起過不小的轟動。
在快速行動趕去地下城的時候，她看了看頭上。
天界還在，但曾經的尤拉希爾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她，曾經作為商人的她，還有以往虔誠的她，有什么區別呢？
或許是有的，應該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