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嶺游誠懇地說:“今年族里要選新族長,你爸是瓊房的候選人,朱龍文擔心你爸當了族長對他不利,加之我也希望少一個競爭對手,就干了件糊涂事。達貴賢侄放心,這件事我會主動向公安機關說清楚。該負什么責任,就負什么責任,該坐牢坐牢,該殺頭就殺頭。我已決定,不再競選今年的族長。”
“你能告訴我,參與謀害我爸,以及毆打我二伯朱廣求的,都有哪些人嗎?”
“我、我弟朱嶺湖、我小舅子葉中鳴。毆打朱廣求的,除了葉中鳴外,還有他的副手錢梅蓀,以及保安隊長顧建中。”
朱達貴突然問:“朱嶺江和朱偉華呢?”
朱嶺游解釋道:“我大哥只是提供了一些法律支持,朱偉華是搞技術的。”
“看來我爸真的顯靈了,你公司出事的人,不是謀害過他,就是毆打過我二伯的。”
方婧雅很快趕到祠堂,帶走了朱嶺游。自此,朱賢案算是正式告一段落。
在朱嶺游被帶走的第二天,黛如燕帶著朱燕英也回到了賽田。朱惠求選了個吉日,在祠堂為朱賢舉行了隆重的祭奠。
整個瓊房住在同心小區和周圍片區的,只要知道消息的,比朱賢輩分低,又在五代之內的房親,都會過來祭拜。
比如與朱達貴五代之上,共一個老太公的,都算房親,只要在賽田又知道消息的,都會過來。而朱達貴的堂兄堂弟,就算在外地,收到消息后都會趕回來。
另外,還有表親,黛如燕的娘家陶沙市,朱達貴的舅舅、表兄表弟也都會過來。再加上朱賢的朋友、同學、同事,黛如燕的同學、朋友,林林總總估計得有幾百人來祭拜。
這么多人,就需要有人接待、泡茶、敬煙、陪客,人家來了,總得吃頓飯再走,就得請廚師、買菜、洗菜、切菜、開桌擺席、端菜、洗碗,需要一整套班子幾十個人。
朱達貴倒不用做什么事,他的主要任務是回禮。別人向朱賢祭拜時,他在一旁向客人行李。從早到晚,幾乎沒有休息過。晚上,他還得守靈,和朱燕英一起燒紙錢。
后半夜,一些比較親近的朋友,會在祠堂擺上桌子一邊打牌一邊陪靈。這個時候,朱達貴才有時間休息一會,但也不能睡覺,得陪他們聊天。畢竟人家都在,作為孝子豈能去睡覺?
甚至有時少了人,他還得上場。如果不打牌,很快就會散場,祠堂就會特別冷清。
雖然很累,朱達貴也因此重新認識了很多人。比如外婆家那邊的表哥表姐,以前基本上沒怎么來往的,根本不認識。還有自己在賽田讀書時的同學發小,以前賽田的一些親戚朋友。
一場喪事辦下來,朱達貴總算知道自己有多少親戚了。
三天后,朱賢的骨灰移入賽田烈士陵園。在那里,民政局和賽田有關部門,又舉行了一個簡短而隆重的儀式。
當天下午,朱達貴送黛如燕和朱燕英去高鐵站,他才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然而,剛躺下,有人就來敲門了。